“你以為媽媽是來找你要錢的?”許小舞滿臉震驚,她情真意切。
好像邊語說了什麼該遭天譴的話。
邊語冷靜和她對視,看著她那張雙眼泛紅臉。
和小時候一樣,當年她也見過這個樣子的許小舞。
比現在猙獰。
那時,許小舞一邊用皮帶抽她,一邊哭訴祈求,求邊語去福利院。
“母親,”邊語後退兩步,“當年,你也用這樣的表情和我說過,你讓我去福利院——”
“沒有,邊語,你那時候還小,你記錯了,我是你親媽,我當時說的每句話都是為了你考慮。”
“你現在長大了,也明白我當時的處境,我揹著你爸在外面找了男人,你爸不可能容我,你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我沒有太多錢,沒辦法養你,要你去福利院對你最好。”
“當時,我覺得福利院是特別好的地方,不缺吃喝,還有小朋友陪著玩,多幸福!”
許小舞理直氣壯看著邊語。
“當時你還說,如果我不願意去福利院,也不願意跟我爸,我還可以去死,你說很多孩子們壓力大選擇自殺!”
邊語沒和任何人說過。
她的親生母親,不僅不要她。
現在,她每個字都說得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雖然還會傷心,會很痛苦。
已經過去十年,她不是當年的自己。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不記得了,不是,邊語,是你那時候年齡太小,記錯了,我是你親媽,怎麼可能讓你去死!”
許小舞哭了,可憐又無助。
她很瘦,鎖骨突出,顴骨很高,上面有曬斑。
是為生活拼命奔波,不施粉黛的勤勞中年女人形象。
柔弱破碎。
這副身體,在無動於衷的邊語面前。
稱得邊語格外無情。
親情這件事,無論發生多麼糟糕的事情,看起來錯的都是孩子。
要想把事情說清楚,必須重頭開始。
可是邊語累了。
她對許小舞,沒有一絲憐憫。
叫她母親,承認血緣,那又如何呢?
她繞過哭到直不起身的許小舞,去拿手機,看眼時間。
還好,只過去十分鐘。
許小舞扶住沙發靠背,將身子轉到邊語方向,“媽媽錯了行嗎,就當媽媽真的說過那些混賬話,你能不能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再幫我一次。”
“你以後也會有孩子,也會經歷十月懷胎的辛苦,在我肚子裡,你的的都是我的精力和心血。”
“就當為你以後的孩子積德了,媽媽求你!”
許小舞順著沙發朝邊語方向下跪。
邊語又看眼時間,過去兩分鐘了。
眼看母親給她下跪。
她眼眶發酸,眼淚落下,然後笑了。
人這一生,還蠻有趣。
她放下手機,站在原地,俯視過去,“母親,你求我救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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