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就跟帶了鉤子似的,直勾勾地看著許城。
“哎呦,還祖傳的?”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
“你這小樣兒,還跟姐姐我藏著掖著?”
“愛學不學。”
許城拿起一塊五花肉,一副你隨意的高深模樣。
“學!憑什麼不學!”
秦蘭立刻服軟,湊了過去,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好弟弟,你就教教姐姐嘛,以後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這還差不多。”
許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好了,我這手藝,輕易不外傳。”
他先是處理臘肉。
他讓秦蘭把切好的五花肉條,用粗鹽反覆揉搓,直到肉的表面微微發紅。
然後,他從一個黑乎乎的、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翻出來的布包裡,倒出了一些神秘的香料。
“這是什麼?”
秦蘭好奇地捻起一粒,放到鼻尖聞了聞。
“花椒,八角,還有這個,叫香葉。”
許城面不改色地胡扯。
“我爹以前在山裡採的,能去腥增香,是做臘肉的關鍵。”
秦蘭將信將疑,但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將這些“神秘香料”和鹽一起,均勻地抹在了肉條上。
做完這一切,許城又指導她將肉條掛在房樑上,找一個通風的地方慢慢風乾。
看著那一排排掛起來的、散發著異香的五花肉,秦蘭的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光是聞著這個味兒,她就知道,這東西做出來,絕對好吃得能讓人把舌頭都吞下去!
“接下來,是重頭戲。”
許城指了指剩下的一大盆豬肉糜。
“灌香腸。”
灌香腸,最關鍵的一步,是處理腸衣。
許城讓秦蘭將豬小腸翻過來,用鹽和發酵過的米湯水反覆搓洗,去除裡面的粘液和腥味。
這是一個極有耐心,也極其考驗人的活兒。
秦蘭洗得手指都發紅了,許城便很自然地走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來吧,你歇會兒。”
他的手掌寬大而有力,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整個包裹了起來。
秦蘭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你看,要像這樣,順著一個方向刮,才能把那層膜刮乾淨。”
許城握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秦蘭的臉頰,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掌心的粗糙,和他身上傳來的、那股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氣息。
“弟弟……你……”
“怎麼了?”
“姐姐的手,可比這肉嫩多了,別給搓破了皮。”
這句帶著調侃的關心,更是讓秦蘭的心裡,像揣了一百隻小兔子,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處理完腸衣,接下來是調配肉餡。
許城再次拿出了他的“祖傳寶貝”,往肉餡里加入了鹽、糖,還有一小盅他珍藏的高度白酒。
“做香腸,必須用好酒,才能壓住腥味,激發出肉的醇香。”
他一邊說,一邊將所有的調料和肉餡攪拌均勻。
最後一步,就是灌腸了。
許城找來一個竹筒,將腸衣套在一端,然後開始往裡塞肉餡。
秦蘭則負責在下面接著,用手輕輕地將肉餡往下捋,使其填充均勻。
兩人配合得異常默契。
“慢一點,別太用力,會破的。”
“知道了……”
秦蘭低著頭,不敢看他,臉上的紅暈,自始至終都沒有褪去。
秦蘭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燙了一下,臉頰也跟著燒了起來。
她想把手抽回來,可許城那隻手,就像冬日裡的一把火,讓她捨不得。
他的手心,乾燥而溫熱,充滿了力量。
秦蘭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許城手把手教著,手指在她滑膩的手背上,輕輕滑過。
秦蘭的身子,瞬間軟了半邊。
這個小混蛋!
在這樣曖昧又緊張的氣氛中,最後一截腸衣,也終於被成功灌滿了。
一串串飽滿圓潤、白裡透紅的香腸,掛在杆子上,像一件件藝術品,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我的天……”
秦蘭看著這些傑作,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
“這也太好看了!”
“好看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