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樑宴的第二天,整個工地都籠罩在一片宿醉後的慵懶幸福中。
男人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笑罵,空氣裡還殘留著昨晚酒肉的餘香。
可作為“後勤總管”的秦蘭,卻完全笑不出來。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伙房,秦蘭就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神情嚴肅。
旗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眉眼間卻帶著一股不容分說的英氣。
許城剛打著哈欠過來,秦蘭“咚”地一下用腳堵住門口,帶著火氣叫道:“許大總管!”
“啊?秦姐,這麼早就查崗啊?”
許城笑嘻嘻地湊近,心裡卻忍不住打鼓。
只見她指著空空如也的米缸,還有隻剩幾塊骨頭的肉盆,氣鼓鼓地瞪著他。
“你看看你看看!咱們的家底都快被你和那幫工人給吃空啦!”
秦蘭氣得俏臉泛紅,眼睛裡閃著光。
“這才幾天?幾百斤糧食,幾十斤肉,全沒了!你是不是想餓死我?”
許城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忽然覺得心都軟了。
他走上前一步,故意壓低聲音,聲音裡帶著點酒後的膽大和寵溺:“怎麼,怕我養不起你?”
秦蘭一愣,臉唰地紅了。
她伸出手指點在他胸口,嗔道:“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問你,今晚伙房要是沒肉,咱吃啥?”
“要不……吃你?”許城壞笑著,故意湊近。
“去你的!”
秦蘭羞惱地推了他一把,手卻沒真的用力。
他順勢抓住她纖細柔軟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溫熱的肌膚,眼神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秦姐,你要是餓著了,我可心疼死了。”
許城半真半假地低聲說。
“不如這樣,今晚我把肉盆裝滿,回頭專門給你煮一鍋紅燒肉,怎麼樣?”
秦蘭被他握著手,掙了兩下沒掙開,反而咬了咬嘴唇,低頭道:“你少來……你別鬧,外頭還有人呢!”
許城卻不鬆手,反而執拗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輕聲在她耳畔道:“別人看見才好,讓他們知道,秦姐以後有我罩著,誰都別想欺負你。”
秦蘭的心跳“咚咚咚”地亂了節奏,臉頰飛起兩朵紅霞。
她低聲反駁:“那你倒是本事大點,別一天天光嘴上說,肉盆要是還空著,今晚你就給我睡地板!”
“睡地板?”許城佯作委屈,“地板涼,你不怕我著涼啊?”
“涼了活該!”
秦蘭嘴裡說得兇,眼裡卻透著幾分笑意。
她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要走,忽然又停住腳步。
“許城,”她回頭看著他,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柔軟和撒嬌。
“你要真能把肉盆裝滿,今晚……今晚我給你煮我最拿手的紅燒肉。只給你一個人吃。”
許城笑容一下子明亮起來,眼裡全是柔情:“有你這句話,我今天就算進山挖地三尺,也得給你弄回來。”
他湊過去,鼻尖險些貼到她的髮梢,聲音低低的:“秦姐,等著我。”
秦蘭咬了咬唇,眼神裡有點慌亂,推了他一把,“快去吧,別在這兒膩歪,待會兒讓人看見笑話。”
許城這才鬆手,臨走還忍不住在她手心裡颳了一下,嘴角勾著壞笑,“等我好訊息,晚上記得給我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