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
沈揚塵上前一步,躬身應諾,捲起袖子便準備上前兩步靠近明元帝的床榻。
然而齊太醫臉色頓時一變,猛地上前兩步,拂袖厲聲道:“放肆!荒唐至極!”
“區區一名小小內侍,竟敢妄自為帝王號脈?!”
“皇上龍體貴不可言,豈容你這毛都未長齊的小子在此胡言亂動?”
他的神色中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與怒意,“微末之術,也敢與我齊家三代御醫的傳承相較?”
“還請陛下和貴妃娘娘三思!”
見齊太醫這副模樣,沈揚塵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只是恭恭敬敬地轉向明元帝行了一禮開口說道:“陛下,奴才斗膽,請容奴才先行把脈,再作推拿,方知病根所在,免得誤傷陛下龍體。”
聽到沈揚塵這話,明元帝擺了擺手淡淡的開口說道:“準了。”
見此齊太醫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卻不敢再言,退至一旁冷眼旁觀,望向沈揚塵的眼神中盡是敵意。
要知道,為貴人把脈那一向是他們太醫院的活兒。
要是如今一個小小太監都能頂替,他們太醫的臉還往哪放?
沈揚塵並不知道齊太醫心中在想些什麼,只見他屏氣凝神,緩步至榻前,小心搭上明元帝的手腕。
僅僅是一上手,他便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
脈下浮動微弱、氣血不暢,很顯然是氣血兩虛。
沈揚塵微微皺起眉頭,卻並未立即言語,而是細細診斷著脈搏。
過了許久,他這才低聲問道:“敢問陛下,是否早年間征戰或政務期間,曾有過跌撞暗傷?”
“你怎知道?”
隨著沈揚塵話音的落下,明元帝不由得怔了怔神,目光略有幾分變化,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沈揚塵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問道:“陛下是否有時夜半胸悶氣短,易醒難寐?”
“膳後腹中常有不適,偶有嘔吐?”
“正是。”
明元帝點了點頭,望向沈揚塵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打量。
“回陛下,奴才斗膽斷言,陛下並非單純氣虛,而是五臟調和失衡。”
“此病源於數年前暗傷未解,反覆積蓄,如今因用藥過猛、氣血消耗,病灶被擾,才有今日諸般症狀。”
“興許還有幾味藥犯衝,長期以來在陛下體內鬱結堵塞,頗有幾分毒素的意思。”
沈揚塵微微抬眸,語氣篤定的開口說道。
他一番話還未落下,一旁的齊太醫便冷笑著開口說道:“胡說八道!哪來如此荒謬的說法?”
“你小小年紀,豈能窺透皇上病理。”
“連我們太醫院都未能看出的病機,你就敢妄下定論?”
說到這裡,齊太醫轉而對著明元帝拱了拱手道:“啟稟陛下,依臣所見,此子分明就是在故作玄虛!”
然而沈揚塵卻毫不在意的微微低頭,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奴才不敢妄斷。”
“只是此症久治無效,或許另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