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多喜躡手躡腳開啟門,老舊木門被拉開的瞬間,她拔腿就往外跑去。
跑的太急了,沒注意到門外有人,一頭撞到的陸政然腿上。
好痛!
陸多喜捂著額頭抬起臉,看到陸政然,還有他背上的楊蘇蘇。
她驚喜喚道:“蘇蘇阿姨!”
陸政然一身黑色棉襖,烏髮濃黑如墨,雙眸狹長,不說性情如何,單這張臉都具有欺騙性。
他揹著楊蘇蘇進門。
外面是棉絮般的鵝毛大雪,楊蘇蘇聲音冷的微微顫抖:“多喜,沒摔著吧。”
陸多喜連痛都忘記了,嗓音甜甜的,帶著一股撒嬌:“沒有,蘇蘇阿姨你受傷了嗎?”
孃親掐她脖子掐的好痛,也沒說關心她幾句,剛剛不過撞了一下,蘇蘇阿姨都會關心她。
還是蘇蘇阿姨溫柔。
陸政然把楊蘇蘇放到爐子旁邊,又給她倒了杯熱水,聲音柔和的要擰出水來:“燙,慢點喝。”
楊蘇蘇看了眼姜晚晴,沒有接茶缸。
陸政然把刻著‘勞動最光榮’的茶缸子強硬的放在楊蘇蘇凍的發紅的手裡:“愣著幹什麼,喝呀。”
陸多喜心疼催促道:“蘇蘇阿姨你快喝吧,爹爹還往裡面放了紅糖呢。聽我奶奶說,紅糖是好東西,娘生我們五個的時候想喝,爹爹都沒捨得給娘買。”
楊蘇蘇聞言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她端起茶缸小口小口的喝起來,紅糖水入口驅走寒意,嚥下去嘴裡殘留著淡淡的甘甜。
陸多喜看著楊蘇蘇喝完半茶缸紅糖水,誇張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楊蘇蘇碰到什麼危險的事情終於解決,陸多喜可以安心了。
楊蘇蘇喝完紅糖水,歉意的對姜晚晴解釋道:“嫂子你別誤會,我來月事身子有些不舒服,這才麻煩政然哥揹我回來的。還是你家政然哥細心,不僅在路上照顧我,泡的紅糖水稠度剛好,我喝了以後身子都暖起來了,肚子也不疼了。”
姜晚晴淡淡道:“原來我還是你嫂子,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才是一家三口呢。”
從進屋就沒正眼瞧過姜晚晴的陸政然終於捨得看她了,只不過目光冰冷,暗含警告:“說胡話之前想想大家的身份,蘇蘇才十九歲,她沒你那麼皮糙肉厚,經不起你的汙衊,再說孩子就在這,你說的話被她學去,也想讓她變成和你一樣粗鄙不堪嗎?”
陸多喜用自己的小身子把楊蘇蘇擋在面前:“娘不高興可以打我罵我,別說蘇蘇阿姨。”
楊蘇蘇拍了拍陸多喜的肩膀,輕輕搖頭,柔聲教育:“多喜是不是忘記了,阿姨怎麼和你說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可以摻和。”
“對方是你的母親,是生你養你的人,你不能對她大喊大叫,也不能因為她是你的母親,就可以讓她在不高興的時候打你罵你。”
“這都是不對的。”
陸多喜乖巧點頭。
她放下手臂站到一邊:“知道了蘇蘇阿姨。”
陸政然欽佩地看著楊蘇蘇,壓著胸膛的怒火對姜晚晴道:“看到沒,蘇蘇在孩子面前是如何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