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空中緩緩流動,姜晚晴微冷的聲音伴隨著冷霧:“我弟弟被你打成重傷,還當眾壓著他給你跪下,逼他認錯,給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就算是他做的,你這樣的處置也不妥當,如果不是我弟弟乾的,你對他做了這麼多的惡事,又該如何補償?”
旁邊的人看好戲般等著陸政然的反應。
陸政然不知不覺被架到臺上,她靠近姜晚晴,咬牙切齒道:“非要用這樣的辦法逼我低頭?”
“我的臉面就是你的臉面。”
姜晚晴退後兩步:“怎麼不敢正面回答,想要直接承認你辦事不妥,傷了我弟弟?”
陸政然握緊拳頭。
“誰說我不敢正面回答,你弟弟犯的事隨便一查就清楚,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說吧,如果我冤枉他,你想我怎麼賠償,但如果我沒有冤枉他,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妨礙我做事,又該怎麼認錯?”
天底下可沒有隻一方出賭注的賭局。
姜晚晴:“你冤枉我弟弟,就賠償我弟弟五十元醫藥費,帶著楊蘇蘇和陸多喜,在大隊廣播裡給我弟弟道歉。”
“若我弟弟真的犯事,我親手扭送他去縣城監獄,怎麼樣?”
陸政然皺眉:“你瘋了嗎?”
“他是你親弟弟,不要為了和我置氣連理智都不要了。”
姜晚晴:“你不敢嗎?”
陸政然氣結:“賭就賭,你不要後悔!”
姜晚晴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聽到我和陸隊長的賭約,現在就請進屋裡去搜,去長垣搜,看看姜文進到底有沒有犯事。”
陸政然給幹事們使了個眼色,兵分兩路去查,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去長垣,吸引了一批群眾跟著。
半個小時後,屋裡的人率先出來,對著陸政然搖頭:“大隊長沒有搜到家雀毛。”
陸政然抿緊唇。
楊蘇蘇小聲安慰他:“別擔心,家裡的痕跡好清理,長垣的痕跡他們來不及清理,最近沒怎麼下雪,肯定會留下痕跡。”
聽到楊蘇蘇溫軟安定的聲音,陸政然沒那麼緊張。
“嗯。”
去長垣的人回來的比較慢,一去一返,花了快一個小時。
陸政然看到副隊長他們回來,他勸姜晚晴:“事到臨頭,你現在帶著你弟弟跪下來道歉還來得及。”
“我是大隊長,可以放你們一馬。”
姜晚晴看著天空,鉛塊雲飄遠,難得露出一抹搪瓷藍,她勾起唇:“不用這麼虛偽,因為我對你可不會網開一面。”
陸政然:“你!”
楊蘇蘇:“算了陸隊長,嫂子一意孤行,你說什麼她都不會聽進去,只有吃虧才能讓她長記性。過度付出自己的好心,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
扶著姜文進的林禾看到楊蘇蘇,用一種慈愛的口吻說:“你個小年輕不懂,兩口子的事情外人最好別插手,你說你總摻和我姑娘和我姑爺的矛盾裡,就算你什麼都沒幹,也顯得挺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