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的精力不自覺放在家裡,放在五個孩子上,不知不覺弟弟就長大了,變成她陌生又熟悉的樣子。
姜文進不是一塊木頭,感受到姜晚晴的異樣,大拇指的指甲掐進肉裡,假裝沒發現。
他不敢說出來,不然,他現在都能衝到陸家把陸政然揍一頓。
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猜到,一定是陸政然對姐姐不好!
可姐姐也是半個陸家人,他不能貿然做事,影響姐姐就不好了。
姜文進一直再忍。
忽然,手背一暖。
姜晚晴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出個小玉瓶,她紅著眼睛,用手指挖出一點藥膏,慢慢給姜文進擦藥,藥膏慢慢滲入姜文進裂開的手上,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姜文進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擦完藥。
姜晚晴像小時候那樣給姜文進吹了吹傷口:“怎麼忽然想去打家雀?”
“不怕被陸政然發現,把你抓起來?”
文進為了她,大部分時候都隱忍,忽然跑去打家雀,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姜文進被姐姐關心,心裡就是高興,如果有尾巴現在已經高高翹起來,血脈壓制不需要理由:“多喜這幾天來咱家,家裡沒那麼多肉招待孩子,我看她想吃,就去山上給她打家雀了。”
姜晚晴手上沒有停頓,扣蓋子裡的力度略微有些重。
“哦?什麼時候去找你們的。”
姜晚晴問話,姜文進不需要思考,自是有什麼說什麼。
“三天前。”
姜晚晴把玉瓶收起來。
嗯,剛好是她趕走陸多喜那天。
怪不得田小菊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在這裡等著她。
有些事,姜婉晴不得不立馬說出來,或許要絞的家人為她的遭遇心痛,但不得不說。
姜晚晴正色,面色凝重如石:“文進,姐姐有些事要告訴你,你要接受。”
姜文進,點頭。
姜晚晴涼涼勾唇:“陸政然和楊蘇蘇搞到一起,他們想逼瘋我,讓我主動離婚。”
姜文進的雙手捏成拳,額角青筋一根一根鼓起來。
姜晚晴又道:“我生的那幾個孩子,都和我不親。老大前幾天想打瞎我的眼睛,老二想偷我東西,老三老四也不向著我,老五……”
“我放血三年給她治病,她眼裡只有楊蘇蘇,前段時間李叔叔來,她還幫著陸政然在李叔叔面前告我黑狀。”
“你給她打家雀,我看啊,她已經研究什麼時候吃飽,反手舉報你,讓陸政然把你抓起來教育,哦,你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的彈弓是爹做給你的,不然肯定要把你的彈弓弄爛。”
姜晚晴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冷冰冰,像是說別人的事情,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憤怒,憋悶,種種複雜的情緒在姜文進心裡鋪天蓋地的捲起,落下,呼嘯而過,他像只憤怒到機智的野獸,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他們……怎麼敢這樣對你?”
“沒有你,他們一家子都是居無定所逃難的流民!他陸政然怎麼可能有現在風光的日子,姐,我去殺了他,殺了楊蘇蘇,讓那對姦夫淫婦去做野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