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一直有掃雪的活,大多是男人想給家裡多賺點工分才會去幹。
掃雪的時候少見女人,女人沒把子力氣,鏟不動地上的雪。
眼下是最冷的時候,洗完的衣服放在外面不出幾分鐘凍得梆梆硬。姜婉晴為了討好家裡人,把棉花都用陸家人身上,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舊棉花,鞋子也薄,扛不住零下幾十度氣溫。
陸政然掐準這點,故意安排姜婉晴去掃雪。
動不動就燒人鞋子,該讓她嚐嚐滿腳長凍瘡的滋味兒。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嚐到違揹他的後果,跪地求饒。
他給了太多次認錯的機會,她不珍惜反而變本加厲違揹他的命令。
走到今天這步是姜婉晴咎由自取。
不過……
如果她現在乖乖認錯,他可以收回剛剛的話。這也要看姜婉晴是怎麼求他的,態度又怎麼樣。
陸政然抬起下巴,等待姜婉晴跪地求饒。
心中想好懟她的話,只等姜婉晴自己把臉送過來讓他抽。
半個小時過去。
姜婉晴一個字都沒說。
陸政然皺眉看過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看起書,很認真,臉上沒有一點情緒。
他語氣加重:“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姜婉晴:“……”
陸政然:“不要以為裝聽不到就可以當無事發生,我是生產隊的隊長,你違揹我的命令,我可以扣你的工分。”
姜婉晴冷哧了聲:“聽到了,我明天會去的。”
姜婉晴冷靜無波的樣子落在陸政然眼裡十分可笑。
蠢貨。
這個時候還不快快低頭,用這樣的方式展示自己的骨氣,以為這樣就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嗎?還是說,想凍病讓他心疼?
陸政然越發不想讓姜婉晴去掃雪,凍病需要人照顧,還要花他的錢看病。
“勸你不要和我硬碰硬,我是生產隊的隊長,惹怒我不會有好下場。識相點,跪下來認錯,再寫保證書,保證以後每天都會用血給多喜熬藥,我可以免除你掃雪的懲罰。”
姜婉晴唇邊溢位一聲冷哧。
她道:“我沒做錯任何事。”
道什麼歉?
陸政然被氣到:“你!”
冥頑不靈。
“我們結婚六年,孩子生了五個,平平淡淡過日子不好嗎?一定要和蘇蘇比個高下?”
“不是我說話難聽,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你是鄉村野婦,她是京城下派來的知青,從根本上你們就不一樣,你努力到死也比不上她。”
“還是說,你就那麼在乎我對你的認可?”
姜婉晴:“……”
她還是低估了陸政然的自大和無恥。
她明明在劃清距離,在他眼裡就成了勾引和證明?
陸政然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線,一副不想和她聊又要強迫自己聊下去的樣子:“與其折騰的全家人不安生,不如早點認清自己,安安分分帶孩子伺候公婆”
姜婉晴不耐煩地皺起眉。
“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帶著陸多喜回大隊宿舍去,天黑不好走路。”磨磨唧唧的,該不會想晚上留宿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