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虎子媽。
來的路上林雅寒就跟她們說了此行目的,到屋裡,虎子媽嫌棄的瞪著姜婉晴,手背拍著手心,細數姜婉晴的罪過:“縣長你是不知道姜婉晴多狠心,不給孩子梳頭髮,不給孩子洗臉,孩子生病也不管,是陸隊長放血為孩子治療咳疾,瞧瞧陸隊長的手,破成什麼樣子了?”
李在常看過去,陸政然‘後知後覺’把手藏起來。
他的手指傷口被凍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另一人劉大嬸接話道:“陸隊長是一個好隊長,為了我們生產隊平時就住在大隊附近,姜婉晴拈酸吃醋,為了霸佔陸隊長,帶著小女兒追到這邊住,把其餘四個孩子留在婆家,讓她婆婆一個人帶,聽說昨個兒還把她婆婆氣哭了,我就沒見過這麼歹毒的婦人。”
‘歹毒的婦人’姜婉晴聽到這話挑了下眉。
林雅寒領著陸多喜進屋,她關好門,走到楊蘇蘇身邊和她站在一起。
陸多喜怯懦的走到陸政然身邊,抓住陸政然的衣服角。
虎子媽問陸多喜:“多喜來了,你和李縣長說,你娘在家裡給你吃什麼?”
陸多喜害怕的看著姜婉晴,哆哆嗦嗦道:“娘……娘在家裡給我做飯吃。”
虎子媽:“吃什麼?”
陸多喜看了眼姜婉晴,咬唇道:“吃餅子和鹹菜。”
虎子媽:“她給你吃餅子和鹹菜,自己吃什麼?”
陸多喜:“吃……排骨。”
她軟著嗓子哭道,“李爺爺別說娘,我是孃的女兒,娘想給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只要娘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虎子媽看的抹淚,扯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李縣長你聽到了,孩子攤上這個娘多可憐,姜婉晴虐待孩子,她還為姜婉晴說話,要是有這樣的女兒,我可捨不得虐待她。”
陸政然沒說話,他看向李在常,目光堅定不閃躲,脊背挺得筆直,有種白楊樹的堅毅。
進門沒說過一句話,只用手帕擦了擦椅子的沈璽越用眼尾掃了下陸政然和陸多喜,眼底生出些耐人尋味。
群眾隊員包括姜婉晴的女兒口徑統一,李在常緩緩頷首,還想聽聽姜婉晴的回答:“晚晴,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姜婉晴微微揚起下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沒錯,都是真的。”
沈璽越側目看過去。
視線中,清瘦的女人坐在刷紅漆板凳上。
身穿深藍色襖子,頭髮很厚,髮質不太好微微發黃,頭髮在腦後挽起,鬢間碎髮垂在白皙耳邊。額頭光潔,眉毛細長似柳葉,眼尾微微上翹,睫毛垂而長,直直蓋住眼尾,勾著讓人看不透的神思。鼻子挺翹精緻,唇瓣形狀好看唇珠飽滿,不過是偏白的,看起來營養不良。
她不像屋內兩個知青刻意打扮過,更沒有刻意展露自己的氣質或者美貌,淡淡的,情緒很穩定,看似被人指著鼻子罵,實則站在圈外,逗弄屋裡的每個人。
包括那個說話聽起來好聽,實際上不太好聽的五歲小女孩兒。
他收回目光。
沈璽越太安靜。
他轉身看姜婉晴才有了點動作。
林雅寒注意到他,被驚豔的腿軟,但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李縣長你聽到了吧,姜婉晴承認品行不端,她故意趕著你過來的時候激怒陸隊長,為的就是利用你懲罰陸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