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從廚房把飯菜端回來:“回頭你隔幾天催催他,讓他多洗澡,他聽你的話。”
姜晚晴在家的時候真沒見過姜文進邋遢成這樣,吃飯的時候她瞪了眼姜文進,說了洗澡的事。
姜晚晴:“隔三天洗一次澡,不然別睡這邊。”
姜文進縮了下脖子:“兩天就洗,嘿嘿。”
林禾把嘴皮子磨薄也說不通的事情,姜晚晴一個眼神,簡單半句話就把人收拾的明明白白,立立正正。
姜文進能睡到這邊可美了,晚上抱著被子去西屋,頭捱到枕頭就睡著。
這些天辛苦他,天天跑縣城和家裡,白天去縣城買糧食,晚上偷偷用板車運回來,早上姜晚晴和林禾沒叫他,讓他睡到日曬三竿。
姜文進睡到自然醒,伸個懶腰爬起來直接吃午飯。
前些日子狗娃子和陸多樂的事情,狗娃子回家講了姜晚晴是如何幫助他,又如何懲罰陸多樂,李鐵柱聽完熱淚盈眶,覺得自己和孫子在生產隊也是有倚靠的。
馬上過年,他撿了最好的黃豆,自己做了幾塊豆腐給姜晚晴送過來,姜晚晴給李鐵柱的盆裡裝了些凍豆包讓他帶回去。
中午就吃麻婆豆腐,放了肉沫做炒頭,撒了好多辣椒,熱辣辣的嫩呼呼的麻婆豆腐蓋在飯上,姜文進吃了兩大碗。
剩下的豆腐凍起來,回頭用酸菜燉,一頓麻婆豆腐吃的三口人額頭直冒汗。
吃完飯姜文進穿上外套:“姐,娘,我去溜達溜達。”
家家窮,可年味兒重,姜文進待不住要往外跑。
玩到快晚上才回來。
姜晚晴和林禾在炕上縫被子,剛好做完,姜晚晴把被子捲起來:“去哪兒瘋玩才回來?”
姜文進進屋坐在炕頭,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片刻後自顧自說:“姐,下午碰到陸鐵蛋,他問我為啥這幾天不見人影,還邀請我吃完晚飯去冰湖鑿魚。”
湖面結冰,鑿個窟窿能弄出魚來。
姜文進和陸家那個兄弟關係都不好,以前經常打架,每次都是姜文進贏。
陸鐵蛋和陸鐵鎖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吐口唾沫。
姜晚晴把被子摞在一起,拍了拍手上站著的棉花絮:“有什麼奇怪的,晚上挖坑等你呢,你明天傍晚去鑿魚,屆時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
姜文進狐疑的看著她:“明天除夕,大家都在家裡守歲,我去鑿魚,他們還能監視著我,跟過去不成?”
姜晚晴:“八成是陸政然指使他們幹什麼,他們倆都是蠢貨,在你面前露了馬腳還不自知,你趁著天沒黑透的時候去,姜太公吊人,願者上鉤。”
“成,姐你說啥是啥。”姜文進不知道陸家人想幹什麼,他姐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向陽生產隊不算有錢,平時暮色降臨很快陷入黑暗,什麼活都趁著早上幹,晚上躺在炕上休息,煙囪也沒冒煙。
除夕這天黑了天,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煙囪吐著菸捲,飄到天空被風吹散。
姜文進出門前吃了倆餃子,從大門出去,往生產隊邊上的東壩河走去。
他剛出門,陸鐵蛋和陸鐵鎖兩個人鬼鬼祟祟跟上去,陸鐵蛋攔住陸鐵鎖:“這傻子真以為冬天有魚呢,你快去找大哥,讓他過來,等會兒我看看時機,合適的話我就把他先套了,你們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