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然看著姜晚晴所居住的地方,眯起眼睛,眸色陰鷙。
嘴裡吐出的字冷的掉冰碴子:“我現在就去找她。”
不給孩子做飯。
不給孩子熬藥。
找李縣長撐腰,擼掉他大隊長的位置。
他已經忍無可忍,沒想到姜晚晴還能做出如此冷血的事情。
陸政然腳下生風,用最快的速度回家,一腳踹開門:“姜晚晴你到底想幹什麼?外面零下幾十度,你想把多米凍死在外面嗎?”
田小菊後腳跟著罵:“下賤女人,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下那種毒手,是不是日後你要給我碗裡下藥,送我去死?”
姜晚晴早就猜到他們會過來。
她放下手裡的書。
田小菊看到書就生氣,幾步走過去把書搶過來撕的稀碎:“看看看,就是看了書才瘋的,我讓你看!”
她拎起爐子上的燒水壺,把手裡書一股腦塞進去,記錄不少筆記的書本掉在燒了一半的木頭上瞬間被引燃,燒燼的餘灰從爐子裡面飛出來落在地上。
“孩子差點凍死在路上你知不知道?”
“你怎麼那麼惡毒?”
田小菊傷心過度,又生氣上頭,喊完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楊蘇蘇扶住她:“田阿姨你別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慢慢解決,不要氣壞身體。”
姜晚晴沒說話,氣定神閒坐到椅子上,眼睛快速從楊蘇蘇身上掠過。
拿捏人心這點楊蘇蘇的確厲害。
她從來不會喊田小菊叫誰誰的娘,誰誰家嬸子,都是按姓氏喊田阿姨,給了田小菊格外的尊重。
楊蘇蘇:“剛剛的事情如果有誤會,也請嫂子解釋清楚,不要有什麼苦衷和怨言都埋藏在心底,自己捂著不說,在生活裡折磨大家。”
姜晚晴端起旁邊的粗茶葉水,慢慢喝了一口。
矛盾點在她身上,她沒有任何慌張,反而有心情喝水,倒是襯托的對面三人像壞人。
“你有什麼資格替陸家人質問我?”
陸政然走到楊蘇蘇身後:“我就知道,你又要拿我和蘇蘇的關係說事情。她是生產隊的記工員兼會計,偶爾還要為大隊婦女同志的問題展開工作,她就是大隊上的幹部,怎麼沒有權力質問?”
“我知道你嫉妒我重視她,你也不想想,她在工作上是如何的優秀努力,我讚賞她的能力,你卻只看到汙穢,眼睛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原本我也不在意你勾引我的小把戲,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只要你能帶好孩子我就睜隻眼閉隻眼,可你為了博取我的關注,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孩子下手,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孩子已經記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他們會記得清清楚楚,不想日後死了都沒人送終,就安安分分過日子,你和蘇蘇沒有可比性,自從她來沒少為我的工作忙前忙後,我的工作能安穩開展,是她用青春幫我打拼下來的。”
“姜晚晴,就算你哭死,鬧死,把孩子折磨死,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手段就不認可她,欣賞她。”
姜晚晴聽笑,她仰頭笑了幾聲,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悲哀:“她幫你開展工作?”
“陸政然你的腦子是不是不好用,忘記是誰資助你讀書,是誰把你弄到生產隊,又是誰舉薦你當大隊長?”
她伸出食指,點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是我爹!”
“你們家是外遷戶,當年我爹是大隊長,是他為你們批了地,幫你們週轉,你們一家四口賴在我家小半年,吃喝都用在我家。
我當時暗戀你,喜歡你,為了能讓你繼續讀書,放棄自己的學業,讓我爹把我讀書的費用供養你,你能上高中,能當上大隊長,都是踩著我們家爬上去的。”
“怎麼?只記得自己窮小子翻身成大隊長,就忘了當年我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