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放在一起,對比實在是太過明顯。
一隻紅潤有光澤,能正常動彈手指頭。
另外一隻,除了感覺到有刺痛感外,幾乎已經沒有感知能力。
“二狗,快動動你的手指頭,使力啊!”
馬郎中一邊鼓勵他,一邊也取出長針往其胳膊肘上的一個跳穴上紮下去。
正常的人,這一針紮下去後,手指頭會出現觸跳反應。
但讓馬郎中變臉色的是,他這一針扎得挺重的,蔡二狗沒有反應了。
這說明,他的肌肉已經被壞死了。
蔡二狗並不知道這些,此時他還在為身體而過,嗷嗷的對馬郎中嚷嚷起來。
“還有腿,腿也疼……”
“什麼?腿也壞了?”馬郎中想也不想的上了炕,直接掀開被子:“我眼神不是太好,快拿燈來!”
蔡家只有一盞煤油燈,就放在炕頭位置,此時離著腳有些遠,讓人看不真切。
林海急忙上前搭了一把手,將油燈遞了過去。
然後,第一時間就看到蔡二狗的兩條腿,顏色竟然和手是一樣的,其中有一隻小腿處,竟然白得像個死人皮。
一隻左小臂和一隻右小腿,這妥妥地要截肢的症狀啊!
該!
這都是他該得的報應,可比死了還要慘烈很多。
上輩子,林海就是一條腿不良於形,受夠了一輩子的苦。
現在,也該讓這個狗男人,也嚐嚐這其中的滋味了。
他咬緊了牙關,這才沒有讓自己當場笑出聲來。
只是憋得厲害,還是讓身本抖得像篩子似的。
那些年輕人看到他這表現,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料,趕緊詢問起來。
“馬大叔,二狗這到底是咋地啦?你倒是說話啊!”
馬郎中摸著蔡二狗的腿,嘆息的道:“還能說什麼,這腿和手,怕是要廢了。”
“什麼?”
“我的老天爺,這麼嚴重啊!”
“就沒有辦法治了嗎?”
……
“以我的能力是治不了的,以我之見,還是趕緊組織人手,將其送到縣醫院,也許西藥有辦法。”
馬郎中其實已經判定這手和腳已經保不住了。
這種鋸胳膊鋸腿的手術,他有些發怵,不敢輕易動手,萬一搞不好,蔡二狗可能會死。
西醫的手段治療這種外傷,是要比他這個半吊子的郎中有用些。
聽到馬郎中如此說,蔡家老孃心痛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口上不來,差點就撅過去。
眾人趕緊勸慰起來。
“嬸子,你可得挺住啊,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倒下去。”
“是啊,二狗就只能依靠你了,你早點做打算吧,不然……”
……
眾人看著她哭,有些難受的道:“要實在困難,我把我才剛賣的柴禾錢,總共三毛五分給你吧,雖然不多,但湊湊藥費還是可以的。”
“我也還有四毛六,嬸子別嫌少。”
“我有六毛……”
林海也摸出一張兜裡的零鈔,結果是個五毛,於是也隨眾的湊了個五毛去。
就當給自己積福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