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夕立刻上前,滿是擔心,低聲說:“真擔心他對你做什麼。”
溟夕現在的樣子和他原本的模樣差的太遠了,看習慣了漂亮的模樣的溟夕,現在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林昭月看向窗外,“他沒那個膽子。”
但時間久了……便不一定了。
溟夕看了那切碎的石饃一眼,然後主動拿了過來,取代了陸沉舟做的事情。
不過林昭月倒是沒吃多少,吃了幾口便將剩下的留給了溟夕。
“對了……”溟夕一邊吃一邊小聲跟她說:“殿下,我發現那陸沉舟一直防著宿長雪,而且兩個人現在關係也不太好。”
林昭月挑眉。
陸沉舟此人多疑,原劇情中雖然對宿長雪十分信任。
但現在顯然二人已生間隙。
看的出來,陸沉舟因為她對宿長雪很是不滿。
除此之外,恐怕宿長雪這段路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也讓他心中生出了忌憚。
可他知道,自己要成事離不開宿長雪的幫助。
所以並不會跟宿長雪為敵。
她記得,字幕中說,宿長雪之所以願意相助陸沉舟,是因為陸神離谷跟陸家有交情。
如今看來,不止是交情。
更因為,宿長雪口中的天機。
不過,他既然連這個秘密都告訴了自己,那……
她眼裡掠過一絲光澤,目光也緩緩看向了外面。
在白江城外面稍作休憩的時間,或許因為宿長雪說她身體需走動的緣故,陸沉舟讓她又下馬車走動了走動。
雖然是溟夕攙扶著她,但陸沉舟卻一直在身邊不近不遠的跟著。
宿長雪在跟自己的人交代一些什麼事,偶爾抬頭看了林昭月那邊一眼。
她輕緩的邁步走著,如搖曳在風中的松木,好似無論什麼樣的風暴都無法將她摧毀。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男人。
其實,他有一句話沒有告訴她。
他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了殺星之命。
而那個人的殺命,竟然已經有掩蓋過陸沉舟之勢。
若是從前,他定然會幫助陸沉舟將這個人除掉。
也會幫他,把這個女人除掉。
但命運的齒輪,似乎開始重新轉動了起來。
一切——都是未定。
陸沉舟開始總是避免讓宿長雪和林昭月的接觸,就連她身體的情況,都已經不讓他進行看診。
林昭月的手臂上還有傷,也只讓她身邊的婢女換藥。
宿長雪自然察覺得到陸沉舟對自己的防備。
他當做不知,容色清淡,只做自己分內之事。
“世子,追兵來了。”下屬急忙過來稟報。
陸沉舟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冷笑:“蕭庭夜真是瘋狗。”
這一路上事實上他們的人交手了無數次,蕭庭夜的人就像個屠戮機器。
他手下的人早就已經摺損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宿長雪的人相助,林昭月所在的這一隊伍早已暴露。
林昭月眉梢輕挑了一下,卻遠遠的看了一眼正在給馬兒喂草的宿長雪。
“月兒,他為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陸沉舟的話裡染著一絲嫉恨,旋即轉風一轉,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明媚了起來,眼底卻是寒意逼人,“不過很可惜,他再也見不到你了。”
“大人,他們應當已入西陵地界。”銀川壓低聲音稟道。
蕭庭夜指節發白地攥緊韁繩,寒潭般的眸子凝視著遠處巍峨城郭。
西陵——宣平侯的世襲封地,也是如今他們的倚仗之地。
大夏立國之初,太祖為酬功臣特設封邑舊制:無謀逆鐵證,朝廷兵馬不得擅入侯爵封地。
這特許自治之權,本是帝王與諸侯的百年契約,也是當初有功之臣封王所給予的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