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父皇對母后的偏寵,自然後宮嬪妃們怨念頗重,朝堂之中利益相關,自然便也有大臣諫言。
可父皇狡猾的很,每次總能用其他事掩蓋過去,也能說個套話,或者說把他們忽悠一通。
官員們即便心中又怨言,可也無可奈何。
若是有過分的。
父皇便會將那個妃子編個謀害皇后的藉口。
而那時,官員們才發現。
他們本想用家族的女兒入宮,從而為自己家族謀取利益,甚至還妄想生下太子,讓自己一步登天。
可實際上,入了宮的女兒。
也何嘗不是制衡他們的一把刀。
只要皇帝想讓他們死。
他們就會死。
隨便給後宮的妃子編造一個罪名,那便輕而易舉能連累到他們整個家族。
如此他們便不敢再提偏寵皇后一事。
那時,父皇下朝回來,便會將她攬在懷裡痛罵這些朝臣。
還告訴她:“身為上位者,有時候也沒必要太端著身份,耍耍不要臉更能讓他們見識到你的厲害。”
這話林昭月記住了。
所以後來作為昭華公主上朝時,若是跟哪個官員起了衝突。
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耍不要臉了。
當然,朝中還有個比她更不要臉的。
明目張膽的偏愛,是父皇給母后無法和她僅僅一雙的贖罪。
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林昭月不會置喙什麼。
但她知道的是,他們二人雙方都已經儘自己一切卻給對方最好的了。
即便有瑕疵,即便不完美。
可他們都已經互相對對方做到了在自己身份責任之下,能做到的極致。
“感情可不講究什麼先來後到,更何況——”林昭月勾唇,“你的感情也不乾淨吧?”
“侯爺應該知道,本宮為何跟陸沉舟和離吧?”
陸沉舟和楚音音的事情,陸實不可能不清楚。
甚至恐怕早已打聽的明明白白。
“俗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林昭月不緊不慢道:“在感情上,陸沉舟和侯爺你的做派,還真是一模一樣呢。侯爺,您覺得呢?”
陸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也有些難看。
“要不說您還能為您兒子來當說客,你們父子二人不都是一路貨色麼?”林昭月輕笑。
這笑卻是充滿了諷刺。
“我父皇雖然後宮有女人,可卻從沒允許過任何一個女人去踩我母后的臉。也不會廢物的透過別的女人來證明自己的魅力,以及我母后對他的愛。”
“而任何一個妄想讓我母后難堪,甚至是想將我母后從那個位置拉下去的人……”她莞爾:“可一個都沒好下場呢。至少我母后到死,都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而跟我父皇不舒心過,父皇也從未因為一個別的女人跟我母后紅過臉。”
“可你母后死了。”陸實語氣驟冷,“是他害死了你母后!”
他放在石桌上的拳頭骨節泛冷:“是他無能!才會讓你母后上戰場,才會落下病根!若不是留下了病根,她便不會死!”
林昭月面色也裝不下去了,冷聲開口:“若不是你那姘頭和親妹妹故意攔著太醫不耽誤了我母后的治療時機,你一切我母后能那麼容易死?”
“若不是你當初故意稱病,朝中無人可用,我母后至於懷著我親自出徵!?”
“陸實,你以為你配的上我母后?!在大夏危急存亡的關頭,你腦子只有你那見不得光的嫉妒,卻不顧百姓死活!像你這種胸中有小義無大義之人,又哪點能配得上我母后?!”
“如今來裝什麼深情,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林昭月的話字字戳心,氣的陸實猛地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