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夜色融融。
村民們紛紛在村裡修建的茅廁外排起了長隊,不少人捂著發疼的肚子夾緊了腿肚子,憋著一口氣。
生怕這口氣洩了,肚子的存貨便滑溜溜地從褌褲裡頭嘩啦啦往下掉。
“誒呦喂,這是觸犯什麼天條噢,讓老子大半夜遭這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做個鬼夢哦!你瞧咱們這隊伍多長吶,村裡一共就修建了兩個露天茅廁,現在兩個茅廁都佔滿人了,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哦?”
“你就知足吧,有茅廁給你上就不錯了,咱們這會兒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夜夜都是雨啊!”
“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系弄大饞豬!咱們該不會是今個兒餉午吃薑老三家的飯菜給吃出問題來了吧?”
此話一出,原本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了!
他們今晚出來這問題,可不都是因為餉午的時候吃了姜老三家的飯菜才出現的肚子痛的問題嗎?
這姜老三難不成是蓄意報復?
其實他根本沒想著好心好意地款待他們?
若真是如此,這也太惡毒了吧!
“等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姜老大姜老二一家可沒出席這次的烤鹿肉宴,莫非他們一早便知著這飯菜有問題,所以誰都沒來?”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個理啊!若是是好東西,他們一家早就分完了,哪裡還輪得到咱們這些個外人呀?”
“就是就是!這菜是姜老三他們準備的,這事兒是他們的鍋,憑什麼讓我們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此時的村民們被鑽心的疼痛的折磨得幾乎失去了理智,紛紛嚷嚷著要去找姜老三討個說法。
排在末尾的張嬸子一家也疼得不行,她想辯駁,可一開口,便疼得直冒冷汗,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
張軒年輕力壯,症狀比他們兩個上了年紀的要好很多,上了幾次茅廁後疼痛幾乎緩解了一半。
他聽著村民們的話,不由得暗自攥緊了拳頭,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忘本?
姜三叔不僅冒著生命危險到山上親自去給他們打獵,還親手做了這麼多好吃的飯菜,一個個都讚不絕口。
可現在,這些人怎麼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汙衊他呢?
張軒越想越氣,擼起了袖子,“爹孃,我要給姜三叔說理去。”
“他還給這些獵戶們特意多上了好幾道不同的鹿肉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張老爹跟張嬸自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人多嘴雜,大家夥兒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更何況,他僅憑一張嘴,又能做什麼呢?
張嬸子連忙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張老爹更是將柺杖擋在他了腳邊。
張軒疑惑地看著自家爹孃,不解道:“爹孃,你們為啥攔著我呀?他們既要又要還要的,這可一點都不合理!”
“不僅如此,還浪費了姜三叔的一片心意,說不定連咱們家都能被他們懷疑上呢!”
張嬸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年輕人不愧是年輕人,就是急躁。
她道:“你別急,就你這一張笨嘴啊,還沒開口呢,就先被別人給噴到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咯!”
張軒聞言,頓時覺得這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