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箬心底的絕望再一次瘋狂襲來。她一個字也沒說,拉過被子矇住了頭,淚水再一次瘋迷了她的雙眼。
她知道,這幫人如果不逼到她同意離婚為止,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憑什麼離婚呀?憑什麼簽字呢?
自己沒做錯什麼事,是他們欺人太甚。
慕喬年看重蘇家的話語權,早就和蘇曉曼眉來眼去,只當箬箬是透明,是真空。
現如今,欺負到自己連孩子都沒了。
如果不是蘇曉曼跑到慕家來故意告知自己懷了慕喬年的孩子,自己怎麼會大受刺激,跌落樓梯導致流產?
如果不是慕喬年的縱容,蘇曉曼怎麼會,怎麼敢這麼恣意妄為?
如果不是蘇振洋出軌、不作為,母親陳玉環怎麼會英年早逝?母親這麼愛自己,怎麼捨得死,怎麼捨得留自己一人品嚐人間疾苦?
自己怎麼能成為他們權衡的犧牲品?
母親一個人在那邊多麼孤獨啊!地底下一定很冷吧?
還有孩子,還在自己肚子裡來不及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在那個世界裡陪伴外婆呢?
他還那麼小,還沒成形,外婆一定不認得呢?
那就讓自己早早地來陪伴這兩個最親的人兒吧?
箬箬縱身跳下去的一瞬間,心裡該有多憋屈,多怨恨哪。她這一跳,慕家、蘇家一眾人等該有多開心,省去了多少麻煩哪。
偏偏因為她怨恨太多,閻王爺怕她在下面鬧騰,於是在生死簿上把她的名字劃掉了。
說:“太大的怨恨,會變成陰曹地府無盡的戾氣。不利於咱異世界的和諧,我們堅決不收!”
所以,箬箬跳下去的時候,被樓下的擋雨棚擋住了。
經過這一下的緩衝,最後落在地上只是把腿摔斷,人也只是昏迷,並沒有當場殞命。
擋雨棚發出的巨大聲響驚動了這家主人,他們見有人高空墜落,及時撥打了110報警和120急救,箬箬的命算是保住了。
箬箬墜落在地,瞬間昏迷,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
這裡的人穿著古時候的衣服,行人要麼走路,要麼騎馬,衣著華麗地坐著馬車,車頭趕車人正揚起馬鞭吆喝著。
天呢,我這是在哪裡呢?
箬箬再看自己,跳樓時候的婚紗還穿在身上。由於流產的原因,腹部還在隱隱作痛,可自己整個人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我這是怎麼了?是穿越了嗎?這是哪裡呢?是古代哪個國家?還是那個朝代呢?
箬箬一臉迷茫,站起來繼續往前走。不多一會兒,前方就出現了一大片竹林。
竹林中間有一幢茅屋。
正門上方掛著一個牌匾,牌匾底色是木漆顏色,上書“竹林別院”四個大字,筆畫蒼勁有力,是好看的“顏體字”。
這裡,就是藥王谷掌門人蘇煜乾的家。
雖是茅屋,牆面卻修葺整齊,屋頂的茅草也不是普通的麥稈,而是一札一札的蓑草。
這種草,雨水落在上面可以順著蓑草流出去,不會沉積在房頂上導致窩塘發臭。天氣炎熱的時候,又有很好的降溫隔熱效果。
所以,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體驗感是很好的。
此時的箬箬,又髒、又累、又餓,一看見有一幢房子出現,便急不可待地走過去,想要討點兒吃喝。
她一靠近房子的竹籬笆,便喊道:“有人嗎?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