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被釘死的木板縫隙灑進來。
溫久靠坐在弧形窗臺上,食指在半空描畫著那束光的形狀。
十年。
從八歲,到十八歲。
她被關在閣樓整整十年。
長期不與外界接觸,她已形同枯骨,身上沒有多餘的一兩肉,雙眼深深的凹下去,就好像一隻生存在陰溝裡的鬼。
只是還有一口氣罷了。
哪天這口氣斷了,她就真的變成鬼了。
今天樓下很熱鬧,大概是有什麼喜事。
熱鬧喧囂持續了一整天,到了夜裡,才漸漸平息。
夜裡十二點。
“吱呀——”
溫久驀的睜開眼睛,不是錯覺,那扇鎖了十年的門,被人推開了。
穿著華麗的貴婦人用真絲手絹捂著口鼻,一臉嫌棄,“你們幾個把她弄出來!”
溫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傭人架出去。
“嘩啦——”
溫久被丟進了一個浴缸,周圍雪亮的燈光刺的她睜不開眼——她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驟然被燈光照射,她只覺得頭暈目眩,無法適從。
傭人們粗魯的擦洗著她的身子,溫久無力反抗,也早已忘記了反抗是什麼,像一隻提線木偶,任由她們擺弄。
洗乾淨之後,她們拿了一套紅色的真絲睡衣,給溫久套上,又往她身上噴了點香水。
隨後將她塞進一輛車裡,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汽車的聲音讓溫久驚慌失措,她忽然開始掙扎,拼命的捶打車窗,試圖從車裡逃出去。
可車門早已鎖死,司機也根本不理她。
溫久趴在後車窗,看著記憶中那棟熟悉的別墅離她越來越遠,恐懼遍佈四肢百骸。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下了。
外面傳來說話聲,“人呢?”
“在車裡。”
後座的車門開啟,溫久蜷縮在角落裡,把臉埋在膝蓋裡,不敢抬頭看人。
忽然頭皮一緊,她被迫仰頭,瞳孔裡映入一張絕美的臉龐。
“好久不見。”宋輕雨微笑著,可那笑容裡卻似淬了毒一般。
溫久因恐懼,身體劇烈顫抖著。
“嘖,瞧你。我又不是怪獸,還能吃了你?”宋輕雨笑著。
她從傭人手裡接過一碗藥,一手掐著溫久的下頜,將藥全灌下去。
溫久被嗆的劇烈咳嗽。
宋輕雨甩開她,“要不是因為我不行,你以為這種好事能輪到你?”
說完,嫌惡的拍拍手,“送她去臥室。”
溫久被人架起來,拖著進了豪華別墅。
最後扔到了一張柔軟大床上。
她暈暈乎乎,身體開始發熱,想要離開,卻四肢無力,只能軟綿綿的躺在被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墊往下深陷,接著一雙大手撫上她瘦骨嶙峋的身體。
溫久一顫。
隨後她被拽入巫山……
——
凌晨,房門被悄聲推開。
宋輕雨和幾個傭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