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從後面走過來,“先生,已經給程醫生打過電話了,他說十分鐘就到。”
“嗯。”
顧司忱還是推門走進了臥室。
宋輕雨半靠在床頭,一隻手捂在心口位置,一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面容糾結,表情痛苦。
陳媽小聲說道:“太太,先生回來了。”
宋輕雨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見顧司忱的時候,眼淚刷的掉下來。
“老公……”
顧司忱抬腳上前。
宋輕雨忙別過臉去,“你別過來。別靠近我。”
顧司忱皺眉,“怎麼了?”
宋輕雨只是閉上眼,淚如雨下,卻是一言不發。
陳媽在旁邊解釋,“您走後,太太一直很難過。她讓我聞了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難聞的味道,還洗了頭洗了澡,身上的皮都要被洗掉了一層。我們怎麼勸都沒有用,太太已經哭了一天了,真是看著都叫人難過。唉……”
聽了這番話,顧司忱內心深深自責。
他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宋輕雨的手,“怪我。是我不好。”
宋輕雨撲進他懷中,哭得很傷心。
——
程淮來得很快,給宋輕雨看過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下樓時剛好遇到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傭,看著有點像溫久。
程淮不自覺的快步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卻在女傭回頭時,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程醫生?您有什麼事嗎?”女傭問。
程淮搖搖頭,“沒……我認錯人了。”
他又叫住女傭,詢問溫久的下落。
“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呢?她長得很清秀,不愛說話。”
“你說賤奴啊?”
“賤奴?”程淮心中一刺。
是誰給她取這麼侮辱人格的名字?
“我們這除了我,就她年紀小一點。瘦瘦的,小小的,您說的肯定是她了。不過她不是不愛說話,她是個啞巴,天生就不會說話。”
程淮想到溫久的模樣,心裡壓抑得很,“她在哪兒?”
女傭眼神閃爍了一下,搖頭,“我也不清楚。”
說完,就匆匆走了。
“程醫生。”陳媽從後面走了過來,“我聽你的,已經去醫院打過疫苗了。謝謝您啊。”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程淮彬彬有禮。
想到剛才那個女傭言辭閃爍,程淮故意問陳媽:“陳媽,賤奴呢?”
陳媽神色一僵,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仍是笑著,“賤奴跟我請假了,這幾天都不在這邊。程醫生您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請假?她請假做什麼?”程淮隱隱覺得她在說謊。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沒說,這屬於比較私人的問題,我也不好多問。”陳媽含糊其辭。
程淮又問:“你有她電話嗎?”
陳媽搖頭,“沒有。”
程淮心中更生疑竇。
當著陳媽的面,他沒表現出來,只淡淡頷首:“那沒事了。”
陳媽臉上堆著笑容,“程醫生慢走。”
“嗯。”
程淮走出別墅。
站在車前,他回頭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心底隱隱生起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