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涼的,溫久被潑得閉上眼睛,枕頭和頭髮都溼了很多。
“哼!你做出這樣的醜事,還好意思提要求?”錢媽媽的冷嘲熱諷砸下來,“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死在手術檯上。”
溫久暗暗地咬緊牙齒。
是啊。
他們都想她死。
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死。
她就算拼了這條爛命,也要多拉幾個宋家人才划算。
“你就在這躺著吧!太太一會過來,看她怎麼收拾你!”錢媽媽氣息起伏。
她是宋家的老人了,對於宋家一家子對溫久做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所以她知道,溫久流掉的這個孩子,就是顧司忱的!
得知這一訊息,錢媽媽很生氣。
溫久這個賤人,她憑什麼懷姑爺的孩子?她怎麼敢?她怎麼配?
——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推開了,高跟鞋抨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囂張。
溫久看過去,只見宋輕雨穿一身小香風套裝,妝容精緻,就那麼從門口走進來,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燈,落在溫久的臉上。
“喲?真醒了?”宋輕雨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恨意,“命挺大的嘛,流了那麼多髒血都沒死掉!”
最後四個字,她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溫久合上了雙眼,在心中道:“是啊,老天不肯收我,因為我還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高跟鞋的聲音靠近,宋輕雨走到窗邊,居高臨下,“怎麼?沒臉見人了?”
“……”溫久沒反應。
她知道宋輕雨想幹什麼。
羞辱她,打擊她,試圖在她身上找到掌控一切的快感。
這是姚慧芬母女一向最愛乾的事。
錢媽媽巴巴地端來凳子,放在宋輕雨身後,一臉諂媚,“太太,坐下休息會吧。”
宋輕雨在她的攙扶下,緩緩坐下,目光又落在溫久的臉上,紅唇勾起惡毒的弧度,“也是。做出這種下賤事情,換誰都沒臉。不過……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我以為你一直看不上我爸呢,沒想到都已經偷偷地懷上了我爸的孩子!怎麼?勾引我老公不成,就願意考慮我爸了?想母貧子貴?想翻身當我後媽?”
“嗡——”
宋輕雨的話像一記悶棍砸在溫久心上,她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輕雨那張明豔的臉。
她在說什麼?
懷上她爸的孩子?
她懷了孩子?
溫久的手指無意識地放在了小腹,隔著薄薄的病號服,指尖微微顫抖。
她懷孕了?那裡曾經有過一個小生命?
那怎麼可能是宋懷仁的孩子?
宋懷仁壓根沒碰過她!
他一直把她關在閣樓,每年都要提醒她,等她十八歲。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宋懷仁還沒來得及施行犯罪,溫久就被送到了顧司忱的床上。
她只有顧司忱一個男人,所以孩子只能是顧司忱的!
溫久腦子裡閃過一片空白,她懷上了顧司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