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變,據前魏典籍上曰:王公子弟更需明令正身,若犯法者罪加三等。若如此,此番杖責之罪當定四等,那加三等則曰為一等,責三百,徒三千,遇赦不赦。”
聽到大理寺代寺卿的話,景泰帝都把眼睛瞪的老大,連忙命人拿出前魏典籍開始查證,還別說……真的有。
這時旁邊便有人上前面露譏諷的說道:“曾大人不對吧,前魏乃是曹魏,您大理寺怎的拿著這前朝的劍來殺本朝的人?”
代寺卿面不改色,聲音依舊洪亮,他態度傲然,眼神凌厲,轉身質問道:“我聖朝得天下為一統,是繼自何統?”
“那自是晉……”
一句話下去,那人頓時閉了嘴,但代寺卿顯然不打算放過他,甚至是往前一步走,繼續問道:“那晉篡何朝?”
“曹……曹魏……”
“那曹魏取了誰的天下!?說!”
“東漢……”
“好!”代寺卿手一拱:“既我大魏乃是漢家天下,那漢典曹律為何不可用?陛下,臣疑此人有竊國之心,其心可誅。”
景泰帝此刻脖子一縮,側頭看向旁人:“可有理?”
“有理……有理……是臣才疏學淺了。”反駁之人面色潮紅,不敢再多言,拱手退了下去。
這時代寺卿繼續開炮,那真的是逮著誰幹誰,誰出來救場他就給誰一電炮,那都不帶猶豫了,反正就是要把這幾個小逼往死裡按。
關鍵是他論述充分,口條流利,而且大家誰都知道這是要為安慕斯報仇,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一句安慕斯,通篇的都是在引經據典。
與之辯論之人有十,被他駁斥的有十,而這十人裡有六個還被他給送進去了。
當堂拿下的那種,屬於論著論著就把自己的罪行給供出去了,然後被指出來後,景泰帝只能叫人把人先扣下來了。
朝堂的大會夏林沒參加,因為別看他才是現在大魏核心的軍事中樞,但他的職級不夠高。
想要去當然可以,甚至都不會有人拿他說事兒,但不去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可以不信大理寺的骨氣,但不會不信大理寺的怒氣。
安子帶出來的兵,那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
反正最後被當場抓捕的人怎麼處理現在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大理寺當下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再次發起了比之前更強烈的猛攻。
而這次比之前還要更加恐怖的是他們這次有外援。
誰也想不到一個普通官員之死,能叫那個瘟神從邊關趕回來,而且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立威。
“夏世叔。”
下朝之後,代寺卿應邀來到了夏林的住所,也就是那個湖心島,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夏林,但卻也是久聞其名。
而且因為他是老曾的孫子,所以見到夏林時他是要喊一聲叔叔的,哪怕他的官職要比夏林還高,但家族輩分其實是要高於職位高低的。
“坐。”
夏林取下水壺續上了一壺茶水並親手為曾代寺卿倒了一杯:“今日表現的不錯。”
“不過是分內之事,世叔謬讚了。”
夏林哈哈一笑:“今年幾歲了?”
“二十七。”
“嗯,真是個好年紀。”夏林點了點頭:“我們只有一年時間,這一年時間你有沒有把握撥亂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