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太監跪在屏風前,雖不能得見朱溫神色,卻能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滿。
“屁大點事,不就是為了點賞錢?傳朕諭,身死禁軍,其家眷可領絹五十匹、錢百貫。玄冥教中人,無罪赦免,同時監管李柷,事後,亦領賞。”
屏風後,冥帝高呼道:“父皇聖明。”
朱溫沒理他,已顯肥胖的身形從座上起身,冷聲道:“散了,甚為掃興。”
…………
天漸明,客棧裡終於再次有了人聲。
二樓客房,姬如雪敲了門,待“吱呀”而開後,便閃身進去。
門後,梵音天怒容滿面,低聲道:“你哪去了!?一夜未見人影!”
少女有些狼狽,外衫上還略有潮溼感,但她雖看起來有些疲倦,此時一雙杏眼裡卻盡是明亮。
她匆匆灌了口溫茶,稍平息了下心情,才道:“我見到蕭硯了。”
“誰?”
梵音天皺了皺眉,“他也在汴梁?”
“正是,之前與你說過,此人與廢天子的容貌一樣,這會套用了濟陰王的身份,來了汴梁面見朱溫。”
未待她說完,梵音天已極警惕的掃了眼外間,繼而拉著她到了窗邊,低聲道:“你沒暴露身形吧?”
“沒有,我特地等到天明才趕回來的。”
姬如雪無意解釋這些,當即轉述了她與蕭硯會面時談的事,然後道:“若能有他配合,或能挽救汴梁姐妹!”
她一口氣說完,微微喘著氣,看向梵音天。
後者卻只是蹙眉:“你為何要與他說這些?此人可不可靠姑且不談,單是其現下就自身難保,何談能夠幫我們?”
說罷,她只是搖頭,拉著姬如雪到了桌前,道:“你莫要信了他,現還是按我們的計劃來。我昨日已遣人至……”
“我們只能救一個是一個,信他卻能有機會保下大部分人。”
姬如雪縮回了手,認真道:“聖姬,我夜裡已想明白了,我們只救幾個姐妹,整個中原暗樁依有被拔出的可能性,可若與他合作,或能有轉機。”
梵音天眉毛一挑,奇道:“此人就算有如此能耐,可他之前不過就倚仗他手下的那些不良人,現今其自困汴梁,那不良人又能發揮何作用?”
姬如雪沒有過多辯解,只是道:“信他,尚能一搏。”
梵音天的臉色幾度變化,盯著少女的眼,卻只見她分外堅定。
末了,她咬了咬牙,“他的條件本聖姬可以代女帝答應,只要事成!我倒要看看,區區不良人能有什麼手段!”
聞言,姬如雪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攥緊了蕭硯給她的令牌,格外有些緊張。
……
臨近午時,有一張紙條遞進了別院。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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