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嚥了嚥唾沫,丟下碎筆,雙手微微舉起。
“本府這就將解毒之法授於閣下……”
但他聲音墜地,雙目卻忽的變得猙獰起來,一手轟然握住刀鋒,一手化掌,全力向蕭硯拍去。
兩掌交合的悶聲響起。
於遠處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親信眼中,崔鈺的身形倒飛而出,跌跌撞撞的撞到了廊柱之下,使之木面都凹陷進去些許。
飛雪顫動,落在染血的刀鋒間。
卻見崔鈺那握刀的手已被割裂,露出了猙獰的血肉來。
蕭硯甚為淡漠,抬步上前,先用崔鈺略顯襤褸的衣衫蹭淨了血,而後甩手將唐刀收入鞘中。
崔鈺的嘴裡嗆出血,他勉力的抬起頭,因口中血水混雜,聲音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汝、到底是何人……”
蕭硯沒應他,而是用手抓住了崔鈺的亂髮,將之硬生生的拎了起來。
他聲音極冷,道:“有些機會,不會有太多次。”
“我、這就授予你方法。”
……
末了,蕭硯用書信拍著崔鈺的臉,道:“這東西,即是在下與府君以及均王交朋友的信物,便由在下收著了。還需麻煩府君另寫一份。”
後者面無血色,一陣苦笑。
蕭硯也不管他,自顧自走到陰影處,身形便霎時隱匿消失。
崔鈺眼見這一幕,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渾身發顫起來。
那親信誠惶誠恐的走了過來。
“府君,此人身份不明,又拿了那信。他若將之交給冥帝,均王可就危險了……”
崔鈺想也不想,不待他說完,抬手便是一連串暗器撒出,徑直就將這親信紮成馬蜂窩。
後者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崔鈺,還未發出聲來,就已嚥氣倒地,斃命身亡。
崔鈺臉色難看至極,低怒道:“若無伱這廢物,本府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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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至城門,蕭硯出示了崇政院的腰牌,便極為順利的駕車而出。
馬車裡,已被蕭硯逼出屍毒的姬如雪用繃帶纏了背上的傷,繼而套上衣衫,鑽了出來。
“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蕭硯趕著車,瞥了眼於身旁坐下的姬如雪,道:“你若真心感激我,就讓你們那聖姬言而有信,莫要食言。”
“此次你於我們幻音坊有大恩情,恐是女帝也會著令給你所有暗樁的情報。”
姬如雪還有些虛弱,靠在車廂上,偏頭看著蕭硯的側臉,猶豫了下,詢問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什麼?”
“如此這般就將我們送出了城。”
“無非就是與人合作,當然,要與聰明人合作。”蕭硯皺著眉道:“譬如你們幻音坊,似乎就沒幾個聰明人。”
姬如雪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她仰靠這車廂上,美眸看向前方。
好在,總算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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