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反而有些結巴,然後慚愧道:“還未、還未聚合……”“你們先去召集其他人,先出城。”蕭硯鬆開了姬如雪的手腕,向那不良人道:“幫忙盯著四周,優先保全所有人皆能離開。”
“遵令。”
那不良人領著其餘人飛快散去,幾乎瞬間就沒了蹤影。
梵音天此時才終於尷尬起來,她們現今真如不良人的拖累,全無作用。
“雪兒就拜託給校尉了……”她向蕭硯拱了拱手,即就領著眾女匆忙趕往聚合點。
眼見她們當中有人用神秘粉末處理了同伴的屍體,蕭硯便俯視著姬如雪,道:“武功平平,卻要摻和這些事,你幻音坊真是無人了?”
“其餘援手還沒來得及趕來……”姬如雪如此辯解道,蕭硯已伸手一攬,將她環腰抱起。
他身上幾無血跡,血氣卻頗濃,不知他這一夜殺了多少人。
不待姬如雪有什麼反應,他只是雙足輕點,人已騰身而至高牆之上。
天色微明,整個城池內卻依被黑色籠罩,雪勢漸大,紛紛揚揚的飄落,蓋住了滿城的鮮血。
少女散著清香,柔軟的身子依偎在蕭硯胸口。
她臉色略白,卻不知是屍毒散發還是其他原因。這會杏眼輕抬,便見已十七歲的少年神色平靜,定定的迎著雪望著宮城方向。
片刻後,蕭硯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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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教總舵,衙門之外的死屍只被拉走了一半。
淋淋的汙血鋪滿了臺階,一點一點的滴落下去。搬運屍體的人一踩而過,便將血色腳印帶的隨處都是。
銅錠大門上插著入木的箭矢,大門已被鑿裂了些許,裡內亦有屍體,卻是攻入的禁軍與地宮湧出來的鬼卒大戰之後留下的痕跡。
裡裡外外皆是人影,玄冥教搜攏鬼卒的屍體,禁軍亦只拉走幾方的人。
互不干擾。
衙署大堂內,崔鈺極顯狼狽,外衫殘破。
他屏退了所有人,此時正緊緊皺眉,匆匆封起一件書信。
而後,他將之鄭重的交給親信。
“你馬上赴洛陽,一定要把這信親手交給均王。”
那親信不敢馬虎,當即持著書信從偏門離去。
崔鈺沉著臉,招來一名信使,詢問道:“幻音坊那邊真無半點收穫?”
“整片妓館皆燃起大火,巷內巷外無不在混戰,已成一片廢墟,確尋不到東西了……”信使道:“且成聖閻君和兩位遊星使也未尋到,也不知生死……”
“通文館那邊如何?”
“僅捉住一些雜魚,動亂來的太快,所有人都被捲了進去。”
“天殺的葛從周!”
崔鈺極為惱怒,背間卻是滲出冷汗來。他被孟婆留守汴梁,這些破事卻一件都沒辦好!他揮退信使,獨自一人在大堂內來回走動,臉色陰晴不定。
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忽地自堂下響起。
“倒未想到,崔府君竟與均王朱友貞有這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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