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之外,左掖門大街左側,金吾衛衙署之內。
一金吾衛兵步伐匆匆,進入官廨之中。
裡內,一將官正陰沉著臉,翻閱著一冊案牘裡的書卷。
“參軍,所有屍身已驗明,確是咱們一什巡街的衛兵,他們的容貌雖已被盡毀,但依能被幾人的同僚認出。”
那金吾衛兵遞出一張文書。
“此為仵作驗查後的結果,皆記在上面的。卑職依參軍所言,沒去尋玄冥教的人查驗。”
那參軍卻看也不看這文書,冷著臉哼道:“殺了人,卻連他們的甲冑兵刃都搜刮的一乾二淨,城中若無敵國細作,本將是一百個不信!”
“如此,可要上報?”
“蠢貨,陛下郊祭在即,豈能被這點屁事壞了心思?”
參軍陰沉著臉,冷聲道:“趁著事情還未鬧大,將死了這十人的腰牌姓名告知給各處街使,同時撤換口令,所遇有古怪的巡街金吾衛,便即刻拿下!”
“可若他們這兩日便已逃出了城……”
“豬腦子,十套甲冑,他們怎麼運出去?”參軍叱罵道:“對方欲行不軌,定會主動出擊,只要如此,他們便定然會露出破綻,揪著這一點,拿住他們不難!”
那金吾衛兵神色訥訥,忙不迭的就要退出去。
“回來!”
參軍思索了下,將放於桌上的魚符丟給他。
“去知會玄冥教一聲,他們雖然混賬,卻終究善於此道,請他們幫忙,找線索或能快一些。”
……
皇城之外,各坊早已閉門。
高牆之間,積雪積於街巷,路面全無人影。
坊內或有些許聲音傳來,但坊外卻絕不由人能夠逗留觸犯宵禁。
持戟的一什金吾衛神色肅然,沿街尋過。
他們已得了嚴令,有一夥細作扮成了一什金吾衛,化成了巡街中的一隊,須得儘快查出。
街角里,忽地傳來響動聲。
警惕望去,卻見是一醉漢倚著牆根,手裡攥著鞋子,光著腳立在那裡嘟囔。
持戟金吾衛遂大鬆一口氣,同時有人喝道:“宵禁之下,安敢犯禁?卻是要嚐嚐大棍否?”
那醉漢卻並不搭理他們,仍倚靠在那裡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這一什金吾衛便斜舉起長戟,緩緩圍了上去。
霎時,利刃入體的聲音響起。
牆角之後,數道人影猛然顯露出來,幾柄飛刀飛旋而出,徑直插入當先幾名衛兵的頸間。
而後的半數衛兵先是慌亂,繼而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就要張口大呼。
其中更有一人已飛快掏出信筒,就要衝天放出。
倏然間,雪影之中,一矮胖身影奪目而出,繼而身形化為殘影,輕盈腳步掀起了一片飛漫的積雪。
夜色裡,那人影迅如奔雷,渾身散出紫藍光亮,騰挪之間,剩下的金吾衛兵皆是捂著咽喉一怔,踉蹌倒了下去。
段成天嘴中叼著一根草莖,探腳一勾,便把一將要落地的火把挑起。
他抬起頭,遠處的房頂之上,一鬼卒模樣的人歎服似的舉起了大拇指,繼而騰身一躍,消失在了高牆之間。
他將草莖吐出。
“麻溜點,處理乾淨。”
那醉漢與幾道人影匆匆而出,將幾具屍體架在背上,繼而蹭下腳底的雪,警惕躍上了高牆,向暗處鑽去。
“再有幾套,應就夠了。”
段成天虛著小眼,扳了扳手指。
臨去之際,他卻是一頓,將地上的草莖揀起。
“破習慣,險些落下痕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回家太晚了,最近走親戚太多,存稿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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