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賓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揮了揮手,沉聲喝令道:“拿下他,逼他說出濟陰王的下落!”於他身後的幾個親信和大半江湖客立即應聲,便要持刀而動。
但馬上,數道抽刀聲驟起。
“噗、噗、噗……”
這些江湖人士對後背幾乎全無防備,偶有兩個來得及折身抵擋的,不過兩招,便被人一腳踹翻,繼而瞬間補刀抹喉。
朱漢賓大驚,回身望去,便見原聽命於他的江湖高手瞬間反水了一小半人,在這突襲之下,驟然就砍翻了其餘江湖客。
他驚懼不已,但面上依然沉著氣,一步未退。
此時掃視過這些人的面孔,卻盡是這段時日讓那幕僚招攬的江湖高手。
堂下,鮮血四濺,獨剩下的兩名親信臉色煞白,向他靠了過來。同時,已迅速解決戰鬥的所有人將他們圍在了一起。
有人持著刀進入官廨內,將之雙手遞給蕭硯。
“校尉。”
朱漢賓怒目圓睜,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明悟過來,繼而指著躲在角落裡有些惶恐的幕僚怒聲道:“你敢背叛某!?”
年過四旬的幕僚有些訕訕,彎腰走到蕭硯身邊後,繼而向朱漢賓難得的直起腰來,一板一眼道:“是刺史先準備辭退僕的。”
後者被他一句話氣的心血倒湧,險些徑直暈了過去。
兩個親信扶著他,臉色已有些灰敗。
“說笑了,你不是也親自驗過他們的身份嗎。”蕭硯伸出手,用內力將刀鋒上的血跡拭乾,繼而踱步過去,將之對上了朱漢賓的胸口。
“你說說,現下該是誰先死?”
“豎子,戲耍某。”
“我是真想與刺史合作。”蕭硯道:“今日來,亦沒想過要與刺史翻臉。”
“豎子,殺了某,你也別想好過!”
“沒說要殺你。”
蕭硯將刀丟到朱漢賓的腳邊,繼而負手背過身去,冷冷道:“眼下,尚能給刺史兩個選擇。”
“一,你我揭過這篇,還能好好合作。”
“二,奮起反抗,或能一刀殺了在下。”
兩個親信與朱漢賓的臉色都霎時一變,前二人呼吸都靜止了。
朱漢賓死死盯著地上那柄長刀,再掃過四面,一眾圍著他的不良人神色冷峻,但各自染血的刀刃明晃晃的,依顯得瘮人。
他咬了咬牙,卻不敢動彈。
他確實是沙場宿將,自身亦有接近小天位的功力,但眼前的局勢,他卻並無把握能殺出重圍。
許久後,他才艱難出聲道:“某,願繼續為濟陰王的盟友……”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刺史確令在下佩服。”蕭硯輕笑著折身過來,但臉上卻並無笑色,漠然道:“今日之事,我可不想讓旁人知曉。”
兩個親信的臉色驟然變得驚懼,其中一人瞬間捨棄了兵刃,跪下哀求道:“屬下願為校尉……”
“噗。”
但他還未說完,朱漢賓已迅速拾起長刀,頃刻捅穿了其人的腰腹。
獨剩的親信臉色變得猙獰,他揮舞著刀,欲要避開眾人,同時低吼道:“姓朱的,我們可是為你賣命才落成這般……”
於他身後,一不良人一腳踹倒了他的後膝,繼而將長刀架在其頸上。
蕭硯毫無動色,冷淡的望著朱漢賓。
後者一臉冷汗,此時拎著長刀不斷喘氣,卻慢慢向那親信逼近過去。
親信眼見大罵無用,這會便求道:“校尉,不,濟陰王,饒我一命,家中尚有老小……朱漢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全都告訴你!”
“該死!”
朱漢賓勃然大怒,一刀將其咽喉割斷,迸裂而出的鮮血濺了他滿臉都是。
還有血跡繼續向蕭硯飛濺過來,卻被一旁的不良人瞬間拍開。
“這下,濟陰王可滿意了?”
朱漢賓面如土色,抖著手鬆開了長刀。
退路已斷,身邊現在只剩這豎子的人了。
“刺史實乃果斷,在下欣賞。”
朱漢賓勉強的乾笑著,擦著臉上的血就要湊前,“今後,濟陰王大可安心與僕合作,僕便是濟陰王最忠實的盟友……”
“不,只是合作,以後便不是盟友了。”
蕭硯面無表情,拍了拍前者的肩,向外離去:“今後,刺史亦換個稱呼吧。”
“你們,送刺史回去,把他身上的血好好洗淨了。”
一眾不良人神色肅穆,執刀行禮。
“遵令。”
朱漢賓臉色一僵,卻見圍在兩旁的不良人皆不善的向他冷視過來。
他顫了下,隨即面如死灰,俯身拱手。
“恭送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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