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只是一人一劍,渾身卻有濃濃的殺意顯出,以讓所有人都被震懾的不敢向前。如此過了許久,卻又好似只過了一瞬,蕭硯將抵在地面的長劍提起,折身躍下了城樓。
所有禁軍都是面面相覷,有人趴在城牆垛口上向下張望,便見城樓之下,有一人騎著坐騎,牽了一匹馬。
此時,蕭硯的身形穩穩落了上去,繼而提韁,縱馬奔離了城外。
所有人這才發出嘈雜聲,卻終究沒人敢追上去。不過這時,他們便忽然聽見了轟隆的馬蹄聲響起,繼而紛紛回望,才見有連綿的火把從長街遠處向這邊奔騰過來。
朱漢賓奔在最前方,這會眯眼掃視著遍地死屍,心知自己拖延的時間應已足夠長了。
可就在此時,一道慘叫聲忽地自他身後的騎卒中響起。
他回頭皺眉望去,便見原本一個騎在馬背上的禁軍騎卒霎時被一道鬼氣籠罩,旋即灰飛煙滅。
一道暗紫的侏儒身形從鬼氣中顯露出來,神色頗顯猙獰。
朱漢賓頭皮發麻,只覺後背一涼,下意識驚懼道:“冥帝!?”
朱友珪卻看也不看他,矮小的身子伏在馬背上,坐下的馬匹好似被什麼忽然猛地刺激了下,開始急速賓士起來。
他駕著馬,一騎絕塵,騰然衝出了安喜門外。
朱漢賓恐懼不已,心知大事不妙,卻也沒膽令手下的人攔他,而是道:“追上去!誓要拿下亂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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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與三千院一左一右,脫離了官道,在野地裡不斷疾馳。
後者詢問道:“為何不去追幻音坊的人?”
“拖延的時間太短,她們必然還未走太遠,我們可以發揮混淆追兵的作用。”
三千院皺著眉,道:“早知就不讓你知曉我在洛陽,今夜這事,著實麻煩。”
“可見舵主那晚實已被我說動了。”
兩人駕著馬,烈風不斷砸臉而來,蕭硯遂眯著眼道:“舵主看似神龍不見首尾,頗有閒情逸致不理事務的感覺,但實則亦想重振不良人吧?”
三千院沉默了下,並未回答這句話,只是問道:“你想嫁禍給晉國我理解,可為何一定要我假扮那通文館巴爾的身份?”
“只覺此人應與舵主有緣罷了。”
三千院眼角跳了跳,看向蕭硯:“你是想……”
但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見蕭硯的神色突然一變。
“‘劍意’提示宿主,有威脅正在不斷逼近,威脅值80%……”
下一刻,三千院便也察覺到有一股殺氣從後面急追而來。
兩人無需多言,當即棄馬躍出,身形於雪地裡一滾。
猝然,一股陰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兩匹坐騎先是高聲嘶鳴,繼而四腿一顫,馬身乾癟了下去。同時,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匹已力竭的馬兒瞬時變成了乾屍,轟然倒了下去。
一聲刺耳的尖笑響起,一個身影騰然閃至蕭硯身後。
“本座倒要看看,汝還能逃到哪裡去!”
一張鬼氣肆虐的暗紫手掌向蕭硯拍出,後者心下警鈴大作,但他還未接掌,三千院已霎時閃來,一掌迎出。
兩掌交合,三千院悶哼一聲,向後倒退了幾步。
朱友珪的身形雖然無挫,但亦有些戒備的向後翻躍出去。
“大天位?”
他有些疑惑的立在遠處,一雙小眼骨碌碌的打轉,似要將三千院看透。
半晌,他便自傲的負手而立。
“區區一大天位初期,也配攔下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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