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面上猙獰,右掌避也不避,猝然迎上。一瞬,劍尖似與這一掌僵持了下,在長劍之後,那雙靛藍灼燒的眸子分外刺眼。
三千院雙眼一縮,恍覺萬物皆緩了緩,空中的落雪,似也停頓了那麼一剎。
但馬上,劍裂聲便起。
裹著濃濃陰氣的暗紫手掌一順而下,大天位後期的全力一擊,便落在了蕭硯的左胸口上。
後者的身形便如斷絃的風箏,倒飛數丈而去,於雪地中翻滾了下,再無動靜。
遠處,一道靛藍色的身影撞出了雪影,卻正見那對亦灼灼閃亮的靛藍眸子瞬時熄滅。
她心跳驟停。
下一刻,她便全力奔去,面上雖有些慌亂,但纏著紗布的手極為鎮定,一把將蕭硯扶了起來。
後者胸口散著縷縷鬼氣,卻是已經氣息微弱。
他嘴角滲出血,見到是她後,弱聲道:“走……我能活……”
少女便毫不猶豫,將他背起。
就如在兩月前的曹州,蕭硯在郊外伏低身形,將她背起身。
遠處,因被蕭硯救出而與朱友珪拉開距離的三千院臉色沉鬱,卻亦在緩步而退。
更遠處,朱友珪眯了眯眼,垂首望著被洞穿的右掌,驚疑的自語。
“他哪來的純陽內力……”
但他懶得多想,一雙閃著邪光的小眼盯著三千院,渾身被耗盡的鬼氣再次開始匯出,而後慢慢縈繞在右手掌心,將血淋淋的傷口不斷修復。
這時,南面忽地傳來奔雷的連綿馬蹄聲,卻是朱漢賓領著幾百騎卒追了上來。
三千院眼觀六路,感知到姬如雪兩人的身形已稍稍遠去,此時眼見此景,折身便逃。
“殿下,如何?”
朱漢賓掃視著波及甚大的狼藉雪地,而後一眼望見了朱友珪還未恢復的右手掌心,暗暗心驚,詢問道:“殿下可有恙?”
“李柷受了本座一掌,應活不過多久。”
朱友珪獰笑一聲,扯下一騎卒,翻身而上,道:“追上去,父皇要見李柷的屍體,本座便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朱漢賓心下一凝,於他身後的兩個親將亦互相對視,臉上皆有凝重之色。
他不敢不應,當即就要跟著他引兵分而追擊。
但就在此時,於不遠處的雜亂樹林之間,忽有幾物飛射而出。
衝在最前面的朱友珪不屑一笑,抬手便是幾道掌風拍去。
倏然,磅礴的火光先是映亮,而後震天的爆裂聲裹著劇烈的熱浪,撲面而至。
朱友珪臉色一變,翻身便躲。
熱浪帶有衝勁,瞬間掀翻了他的坐騎,而後有碎裂物體爆出,紮在了已倒地的馬身之上。
朱漢賓等人亦被熱浪波及,但並無大礙。
不過他們背後都瞬間冷汗驟出,頭皮發麻,只覺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整個原野上,馬兒的嘶鳴聲不斷響起,不少躁動恐慌的坐騎掀翻了騎卒,跳躍著四面逃開。
朱友珪閃身趴在地面,一雙小眼直直盯著雜亂的樹林。
但許久,裡內卻再無動靜。
“嘶……”
他小眼不住轉動,邪光騰轉,而後不確定的低聲自語:“旱魃?”
後邊遠處,朱漢賓不住安撫著躁動的坐騎,驚懼詢問:“殿下,還追嗎!?”
朱友珪從地上爬起,陰著臉掃過他們,因他們看見了他堂堂冥帝這般狼狽的一面。
不過他仍然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雜亂樹林,尖聲道:“分兵搜查,李柷小兒受了本座的九幽玄天神功,定然活不過十二時辰,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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