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辦公室等了十多分鐘,始終沒陳默下落後,冷虎對著一群手下狠狠罵道:“一群飯桶!給老子把方圓十里翻爛!找不到陳默,你們腦袋都得搬家!”
訓斥完畢後,冷虎甩手離開辦公室上了五樓。
在這邊,他有一個單獨的臥室,常年供他休息用。
平日裡冷虎在這邊睡覺都要找女郎陪同,但今日卻沒這心情了。
也是因為白天搓麻將搓的太累了。
至於陳默,冷虎準備睡醒之後再去找,所謂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只要去美玫公寓蹲點,就不信找不到陳默。
罵罵咧咧關上壁燈,整個房間陷入黑暗,只剩床頭電子鐘幽藍的數字跳動。
但冷虎剛躺進兩米寬的帝王床,閉上眼睛想驅散腦中的怒火,卻突然聽見一聲輕笑。
“虎爺這麼早你睡得著嗎,要不咱們聊聊?”
冷虎渾身的汗毛瞬間炸開,猛地睜眼,卻發現臥室依舊漆黑一片。
他顫抖著摸索床頭的檯燈開關,“啪”地一聲,暖黃燈光亮起,卻見陳默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尾,手中把玩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蝴蝶刀。
刀刃貼著冷虎的脖頸大動脈,只要稍稍用力,鮮血就能噴濺在價值百萬的真絲床品上。
“你……你怎麼進來的!”
冷虎喉結滾動,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盯著陳默身上乾乾淨淨的衣服,完全沒有翻牆爬窗的狼狽痕跡,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莊園安保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這人到底是怎麼突破重重防線的?
陳默湊近了些,呼吸掃過冷虎耳際。
“虎爺猜猜?”
蝴蝶刀輕輕劃開冷虎的睡衣領口,在面板上留下一道血痕,“白天搓麻將累壞了?不如現在,好好聊聊你和陳家的勾當?”
冷虎想呼救,卻發現聲音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陳默掏出錄音筆,紅色指示燈在寂靜中格外刺眼。
陳默的刀刃又壓進了幾分,“我耐心有限。”
冷虎喉結艱難地滾動,冷汗順著凹陷的臉頰滑落,浸溼了真絲枕套。
“我……我幫陳家處理過不少髒事。”
他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鋼板,“陳天峰白天找我花了五百萬,讓我幫他逼你去獻骨髓,我也不想管這件事,關鍵陳天峰也朝我發火了。”
陳默瞳孔微縮,蝴蝶刀的寒光在冷虎脖頸處頓了頓道:“繼續說,我還要聽陳天峰的事。”
“三年前,有個懷了陳天峰孩子的女大學生,找上門來……”
冷虎閉上眼,像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場景,“陳天峰怕事情敗露,讓我找人把她……處理了。屍體埋在西郊的無名山裡,那座山後來被他買下,蓋了高爾夫球場。”
陳默冷笑一聲,收起蝴蝶刀。
金屬扣合的清脆聲響在臥室裡迴盪,卻讓冷虎渾身一顫。
“以後別再插手我和陳天峰的事。”
陳默將錄音筆在冷虎眼前晃了晃,“否則,這段錄音會出現在所有媒體平臺,到時候,你和陳天峰就等著狗咬狗吧。”
冷虎剛要開口,陳默突然伸手按下床頭開關。
頃刻間,房間陷入黑暗。
冷虎慌亂地摸索檯燈,再次開啟時,床上早已沒了人影。
他盯著空蕩蕩的房間,後頸的冷汗順著脊樑骨往下淌,彷彿剛從冰窖裡爬出來。
事實上,陳默並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