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我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江楠楠剛把李青三人領進屋裡，目光就急切地落在母親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床上的婦人又一陣劇咳，每一聲都像是從肺腑深處撕扯出來，聽得她心頭髮緊，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她猛地轉過身，一雙清澈的眼眸裡盛滿了惶恐與希冀，目光在李青、雪帝和冰帝臉上來回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卻努力維持著鎮定：“弟弟，兩位姐姐……我娘她……還有辦法嗎？”

這雙眼睛太過乾淨，乾淨得讓人心頭髮顫。李青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轉頭看向身側的雪帝和冰帝。

雪帝微微搖頭，冰藍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無奈：“她的生機已近枯竭，是常年積勞與病痛耗損了根本，並非外力所致的傷勢。我的極致之雪雖能冰封萬物，卻留不住流逝的生機。”

冰帝也抱起雙臂，語氣清冷卻難掩惋惜：“極致之冰或許能壓制火毒、燥熱一類的急症，但對這種油盡燈枯的狀況，束手無策。我們是極北的主宰，擅長的是掌控與毀滅，而非滋養生機。”

她們的力量是天地間最純粹的冰與雪，能凍結江河、冰封萬里，面對火屬性魂師的狂暴能量時能輕易壓制，可面對這種從骨子裡衰敗下去的生命，就像用寒冰去澆灌枯枝，除了加速腐朽，再無他用。

江楠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她聽懂了，連這兩位看起來如同仙人般的姐姐都沒辦法……那是不是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娘離開？

剛剛燃起的希望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瞬間熄滅得無影無蹤。她踉蹌著後退半步，背靠著冰冷的土牆，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眼眶裡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滾落，砸在佈滿灰塵的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溼痕。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想起爹走的時候，娘也是這樣抱著她，說天塌下來有娘頂著。可現在，頂樑柱要倒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絕望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這個年僅九歲，不到十歲的孩子淹沒。

就在這時，李青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辦法，也不是沒有。”

江楠楠猛地抬起頭，淚痕未乾的臉上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光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真的？！”

她幾乎是撲了過來，小小的手緊緊抓住李青的衣袖，指甲都快嵌進布料裡：“弟弟，您有辦法是不是？求求您，救救我娘！只要能救她，我什麼都願意做！真的，什麼都願意！”

她甚至沒來得及問是什麼辦法，也沒心思去想代價。在母親的性命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李青輕輕掙開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先別急著答應。我救你娘，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江楠楠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以為會是要錢，或是要她做牛做馬，甚至做好了像街上那些乞丐一樣被驅使的準備，可李青的語氣太過平靜，反而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你……您請說。”她咬著唇，心裡七上八下。

李青看著她緊繃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很簡單。我救好你娘之後，你跟著我。以後做什麼，聽我的安排。”

“……啊？”江楠楠徹底懵了。

跟著他？聽他的安排？這是什麼條件？她預想過無數種苛刻的要求，唯獨沒想過會是這個。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六七歲，氣質沉穩，身邊還跟著兩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需要一個拖油瓶的樣子。

她甚至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打滿補丁的衣服，又摸了摸凍得粗糙的臉頰。自己除了能幫著乾點雜活，好像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