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五月,海軍陸戰隊登陸長崎,三十日,島津一族被圍困數日後自焚。
戰報很簡單,不過是區區百餘字,頗有不值一提的意思。
蔡十八還讓手下的幕僚,重點檢討了陸戰隊登陸作戰的過程中,出現數百傷亡的失誤。
並主動承擔了輕敵導致損失的責任!這一年的日本,值得關注的訊息不多,大的一點的事件,就是長州藩、薩摩藩等六大名被滅的訊息。
德川幕府為將周軍禮送出境,特增十萬金判於海軍艦隊。
蔡十八再三表達了朝廷對領土沒有興趣的觀點,拿到錢之後又拖了一個月才退兵,期間陸續運走了三萬青壯男女。
這三萬青壯男女,則順利的賣給了薛家商行,陸續被運往澳洲。
日本的現狀對於賈璉而言,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地方。現階段的日本,因為耕地面積不足,人口始終在三千萬出頭。
這個國家窮不是沒原因的,就這點人口,難成大患。
最關鍵的還是周帝國自身的問題,作為主幹的朝廷,一定要強,要對地方有足夠的控制力度。
如何強化中央,不能完全學漢武帝那種搞法,酷吏的手段倒是可以用一下的。
當然也不是現在,還沒到賈璉徹底掌權的時候。
承輝帝的一些做法,在賈璉看來也有無奈之處,比如非謀逆不殺三品以上大員。
林如海在湖廣殺了幾個官員,連帶給幾十個地方士紳家族連鍋端了,全體流放的做法,確實產生了極大的威懾效果。
但怎麼說呢,就現在這個資訊傳遞的速度,影響真的非常有限。主要還是看官員的執行力,總而言之,別指望太多了。
現階段賈璉能做的不多,只能不斷的增加朝廷財政收入,國家有錢了,才能做很多事情。
說的難聽一點,很多問題就是財政問題。
很多時候,真就是知易行難。如果執政者沒有絕對的權威,很多事情真的就只能被裹挾著拖下去。
財政問題解決後,就是資訊的流通問題,人在頂層時,看不到下面幾乎是必然。
舉個例子,很多導演和演員,在成名之後突然沒靈性了,拍的電影不好看了,人還是那個人,為何變化如此之大呢?
很簡單,資訊被隔絕了,他看不到真實的底層是什麼樣子的?
承輝帝還算是好的,喜歡未付出巡,還是能看到一些京城底層百姓的生活現狀,京郊百姓的現狀,他只能透過龍禁尉彙報了。
所以呢,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決定是由他接受的資訊影響的。
都不要說承輝帝了,即便是賈璉,現在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也很難接收到來自底層的資訊,就算接受到了,也不是第一手的。
賈璉可以保證身邊的人是忠誠的,這是最裡面的一圈,那麼再向外的圈子呢?把人當做一個圓點,身邊的人就是一圈圈的同心圓,最核心的圓點想獲取的最外面的資訊,一定是被層層篩選過的。
所以賈璉在京期間,幾乎每隔十天,就要去一次工程學院,不單單是重視教育的問題,還有就是透過與學生的接觸,瞭解一手訊息。
看完來自蔡十八的戰報後,賈璉隨手回覆後,繼續每日的忙碌。
賈璉已經非常的摸魚了,但還是有太多的事情做不完,除非他毫無責任心。
事情多了,賈璉身邊幕僚的人數也在增加,從最初的三五人,慢慢的增加到三五個核心幕僚帶著十幾個輔助幕僚。
想給賈璉做幕僚的人很多,最少也是個落地的舉人,賈璉陸續招募了一些,然後讓他們帶著一些工程學院畢業後的年輕人。
核心幕僚圈子的幾個人,不是一成不變的,陸續得到機會出任縣令的幕僚,就有六個之多。這些人可能上限不高,能做到三司一級基本就是極限了。但架不住以舉人的身份出任縣令,對於會試多次不第者的吸引力。
幾乎每次會試結束後,總有幾十個不第舉人給賈璉寫自薦信。
在賈璉身邊幹個三五年,能得到縣令的實缺,這待遇一點都不比新科進士差了。
這種事情因為內閣大佬們都在做,所以沒人會拿這個事情來說話,得罪的人太多。偶爾有幾個愣頭青,也被集體鎮壓下去了。
這也是一種官官相護的表現形式了。
二十三年五月底,承輝帝再次啟動避暑計劃,對於賈璉送來的關於鎮壓倭國大名造反的報告,承輝帝也沒心思多看一眼。
開春以來不太節制的承輝帝,身體越發的感到疲倦,除了每個月的朝會之外,幾乎不理政務了。
林如海為首的內閣,權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內閣很默契的不去觸碰賈璉管轄的領域,免得激怒這個兔崽子。
津遼鐵路通車了,從天津到錦州再到遼陽,這也只是修成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要修到東平府。
東平王府方面,向鐵路局提出了一個要求,由他們自費來修一段鐵路,從東平府通往鶴崗,因為那邊發現了巨型的煤礦。
想的很好,但是東平王府沒有技術,只能向鐵路局求援。
擺在面前的報告,就是鐵路局上報的東平王府的請求。
賈璉很認真的看完後,承認東平王府的要求很恰當,但是沒用。鐵路作為國家關鍵的戰略資源,怎麼可以交給地方?
尤其是東平王府這種自治性很強的地方政府呢?所以賈璉很果斷的批覆,修鐵路可以,但是運營權利必須掌握在鐵路局手裡。
賈璉很清楚,這個條件東平王府也會答應,什麼意思呢?鐵路修在他的地盤上,只要條件成熟,分分鐘拿回來。至於全資修路而沒有掌控權這個事情,看著很吃虧,實際上你得先有鐵路才行。現在能修鐵路的就這一家,別的地方想修路,還要排隊等呢。
果不其然,人就在京城的東平王世子,對於賈璉苛刻的條件,一點都沒還價,當即就答應了,只不過表示手裡寸頭不足,希望可以用煤礦的股份做抵押,從鐵路局借一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