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宮裡那麼多女人,男人就一個,女人們盼著那個男人的臨幸。賈元春能上位的關鍵,在賈璉看來不是她有多出色,皇帝這種生物的情感一錢不值。元春能進妃位的真實原因,應該是皇帝要拉攏或者說安撫賈家為首的舊權貴集團。等到不需要的時候,過河拆橋了。
回去的路上,賈璉心裡挺難受的,好好的紈絝做不成,還得努力讀書,爭取自救。
身邊都是豬隊友,如之奈何?只能靠自己了!好在讀書對於現在的賈璉而言不算難事,有掛就是這麼囂張!學習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世界上好玩的東西那麼多,學習卻每天要重複同樣的事情。
書房裡的賈璉看著面前的書,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大哥,你這是自我救贖。要不想老了去要飯,就得努力的讀書,將來還能過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
自我暗示的效果不錯,賈璉拿起墨,不緊不慢的磨,心裡醞釀著,面前這個題目。
“民為貴!”看著標題的賈璉放下了手裡的墨,悠悠的嘆息一聲,結束了內心的思想鬥爭。這裡的民,關鍵看你怎麼理解了。
這個時代的民,肯定不是社會底層那些擔負稅收徭役的民。
這道題目是今上登基初年恩科殿試的題目,當今的年號為承輝。看這個年號就知道,這皇帝當的有點憋屈,可以理解,畢竟上面有個太上皇。從小說裡看,太上皇活的還挺長,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
門外傳來聲音,賈璉回頭看一眼,桂香吆喝一聲:“大老爺好,二老爺好。”
賈璉趕緊起身,沒法子,君臣父子,這個時代的綱常。要不怎麼說禮教吃人呢。
真沒想到賈赦和賈政聯袂而至,賈璉依次問候,賈赦面帶滿意的笑容擺手道:“不必多禮,二叔找你有話說。”
賈璉趕緊抱手躬身:“還請二叔教誨。”
賈政見狀抬手撫須很是滿意,他就喜歡這種愛讀書,知禮數的文人做派。
“教誨不敢當,吏部右侍郎郭大人託人給我帶了句話,小孩子之間鬧騰,做父母長輩的多多管教,不必摻和進去。”賈政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很認同這個話。
賈璉差點沒忍住懟過去,出了事情不先問一問是非對錯的麼?直接給定性了?
不等賈璉有反應,賈赦已經先開口:“你二叔的話,記住了?”
一口熱血在心頭翻騰,艱難的壓住之後,賈璉才微微鞠躬,帶著點鼻音:“是,記住了。”
沒有說“謹遵教誨”,這讓賈政微微不快,臉上還算是沒露出來,都在眼神裡。
賈赦的得意,在於今天賈政難得主動來找他喝酒,喝的差不多了,提起吏部右侍郎的事情。郭松那邊的事情,總算是有回應了。之前賈璉也沒跟家裡人說,說了也沒用,反而壞事。郭松倒是說了,這不,回應來了。
賈政覺得很有面子,吏部右侍郎主動託人帶話,他一個五品官,可不得巴結著麼?賈璉的事情,那也算事?跟他的職場大業相比,自然是小事。這個人是很沒自知之明的,你個工部低階官員,混了那麼多年都沒半點進步,花錢養門客倒是很熱衷。
本職工作都沒搞明白,讓你在位子上留著,就是天恩浩蕩了。
兩位長輩走了,賈赦覺得收穫了一堆面子,賈政倒也過的去,唯獨賈璉憋屈的難受。
我也沒求你們關心這個事情,就當不知道好了。現在這個情況,你們還不如不知道。
這對兄弟,根本就是沒有是非標準的人。倆糊塗蛋!慫成這樣的兄弟倆,難怪只能指望宮裡的女人。哦,事實證明,王子騰不在了,元春也就自殺了。哦,王熙鳳在榮國府的地位也急劇下降,你們不是很明白麼?不糊塗啊!
忍一時心頭一刀接一刀,退一步越想越氣。
郭松是吧?你等著!別給我找到機會!真拿頂級勳貴的繼承人不當一盤菜是吧?
穿越一來生活極為規律的賈璉,頭一次睡晚了,嗯,都是為了練字,絕對不是被氣壞了。
如何對付一群十四五歲的小青年呢?這個問題對於賈璉這個老闆凳而言沒難度。
當然也有個前提,都是小青年,街上的小混混不可輕易招惹,這些人下手沒輕重。青雲書院裡的小青年嘛,太簡單了,激怒即可。
如何激怒呢?賈璉很快想到了辦法,心氣也順了,躺下之後順利睡著。
賈赦肯定是要睡懶覺的,早起問安本可以省略,賈璉還是堅持去一趟,邢夫人出來說的話。出門時天色微明,依舊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了快步走的賈璉,走到書院時身子也熱了。
以前出門身邊知道帶三個人,現在就帶了一個小安。
巧的是在書院門口遭遇了郭松,視線交錯時,賈璉的眼神不屑之意,輕蔑滿滿的溢位。
不說話,單純的眼神加表情的挑釁,郭松的拳頭就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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