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20章 烽火

好好的春遊,先來一個不開眼的王仁,後來一個假模假式的李亨,這一天好事開頭,後來全是糟心事。賈璉可不是王仁,從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大的價值。真正有價值的是一門雙公的賈家。以賈家為紐帶,進而把四王八公聯絡起來的舊權貴集團。

這個集團現在跟賈璉的關係不大,即便將來有機會作為該集團的一員,賈璉避之不及。

大周朝小一百年了,這幾代勳貴,早就腐朽墮落,散發著陣陣惡臭,與這些人為伍,抄家的結局無法改變。賈璉要的不是保住賈府恢復所謂的舊日榮光,而是賈府獨善其身。

很難,但這不是趕上了麼?兩邊分別時,王熙鳳從車窗裡往外看,眼睛裡全是不捨。這樁婚事,來自王熙鳳這邊的阻力不存在了,但是王仁的態度很糟糕,心裡覺得賈璉看不起他。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得捧著他,不然就是看不起他。很明顯,王仁就是這樣的人。

果不其然,回到王家的王仁對著父親王子勝不斷的抱怨,說起賈璉對他不夠熱情,還說了三皇子的事情,對此他用誇張的語氣表示:“那是三皇子,賈璉怎麼敢怠慢?”

旁聽的王子騰突然開口:“他做的對,如果賈璉巴結三皇子,這婚事也就算了。現在看來,賈璉雖然年幼,腦子還是很難清醒的。以後,多跟他親近親近。學著一點。”

王子騰位高權重,平時在家面對晚輩頗為嚴肅,王仁別人不怕,對上王子騰是一點反抗心態都沒有。立刻肅立道:“知道了,大伯。”

王子騰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王仁額頭上就開始冒冷汗了。最後王子騰輕輕的揮手,王仁立刻告辭出去,步履飛快的如同逃跑。

等到王仁出去了,王子騰才對王子勝道:“二皇子、三皇子都是嫡出,今上有恢復太祖秘密立儲制度的意思。牽扯到皇子爭儲之中,不論輸贏,在今上那裡都是輸家。今上不過三十六歲,登基至今,已經多了三子三女。”

王子勝也不是傻子,聽懂大哥的意思後,點點頭道:“這些年在外為官,對王仁的管束確實不夠,今後一定嚴加管教,免得將來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敗家的廢物一個。”

想到不成器的兒子剛才的表現,王子勝不免面帶憂鬱,嘆息一聲:“賈恩侯生的好兒子。”

王子騰聽了這話,淡淡的反問一句:“即便賈璉是個平庸之輩,這婚事也要定下。”

王子騰瞬間漠然,是啊,王家的女兒,想嫁人不是嫁不掉,而是看利益。眼前的王子騰還想再進一步,如果沒有四王八公的關係因素在後面撐著,他能走到今天麼?

風光無限的王子騰看似很得今上寵信,好像是今上一手提拔的臣子,實際上呢?王子騰個人跳出王家,以今上寵臣的身份存在,王家跳出四王八公的集團呢?更何況,王子騰一直也沒跳出傳統勳貴集團,他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代言人。

所以,賈王聯姻是賈家的需要的同時,也是王家的需要,尤其是王子騰的需要。

再過幾年,等到王子騰官居太尉的時候,王熙鳳跋扈作風的依仗就有了。

哥倆正聊著呢,王熙鳳找來了,看見大伯在場,立刻表現出淑女的樣子。規規矩矩的上前道福行禮,王子勝頗為滿意的點頭笑問:“看來鳳兒對你姑姑選的佳婿很滿意。”

王熙鳳道:“大伯,父親,今日那賈璉讓我多讀點書,此事,還需父親首肯。”

讀書不多這個事情,王子勝倒是真的沒注意,邊上的王子騰聽了這話便道;“此事易爾。”

這就算是替王子勝答應了,等到晚上,王子勝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起王熙鳳讀書的事情。這位王牛氏表示,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兒家讀書幹啥?花這個冤枉錢。

王子勝明白了,王熙鳳讀書不多是夫人的鍋,當即表示,這是王子騰的意思。

這一下夫人也沒脾氣了,那就讀吧,花錢請個女先生,不說讀多少書,識字識數就行。

王子騰做了決定後,這場婚事就開始走流程了,當然這跟賈璉沒太大的關係,都是王夫人在操持。邢夫人作為賈赦的正室,居然在賈璉的婚事上沒有任何發言權,還沒法插手。

面對這一切,賈璉表示你們隨意,我安心讀書。

王夫人的氣焰,不僅僅是仗著孃家的勢力,也有賈母刻意放縱的因素。

賈璉只能繼續苟著,一切反抗都基於實力,在沒有拿到功名前,反抗毫無意義。

假期結束,賈璉回到書院立刻被張廷恩叫了過去,拿出一摞卷子給他:“伱的制藝有所長進,考個秀才不難,舉人怕是沒啥機會。”

賈璉對此評價並不意外,他才學幾天八股文啊。只是聽到“制藝”這個詞的時候,心裡默默的吐槽,八股文就八股文,非要用這麼一個詞,強行冠以藝術的名頭。

“多謝先生指教。”賈璉還是很恭敬的回應指點,這些卷子改的都很細心,批語用蠅頭小楷,寫的非常清楚,絕對不會看不懂。可見張廷恩的細緻。

“回去吧。”張廷恩揮揮手,給賈璉打發了,等他走運了,揹著手踩著四方步,奔著山長的辦公房去了,進門後張廷恩難掩喜色道:“山長,賈璉的制藝進步飛快,今年的縣試、府試、院試,把握很大,即便是鄉試,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李清聽了並沒有太興奮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一句:“得英才而育之,幸也。”

張廷恩見他表情不對,忍不住低聲問:“山長,出了甚麼事情?”

“兩江總督韓子明彈劾譚閣老教子無方,其子返鄉期間於蕪湖驛站強所良家女子,驛丞阻攔,其子縱奴行兇,致驛丞身死。如今人已經被蕪湖知縣拿下,韓子明令嚴辦。”

張廷恩聽了立刻有了判斷:“看起來譚閣老是江西人,韓總督是浙江人,實則是贛黨勢大,其他官員聯合起來拉譚閣老下馬,打擊贛黨左右朝堂的格局。這其中,怕是還有開國勳貴的手腳,賈家、王家,根都在金陵。”

李清面露沉思道:“此事太過複雜,太上皇在位期間,不遺餘力的打壓開國勳貴,譚閣老當初為左都御史,乃是打擊開國勳貴的急先鋒。如今的朝廷,有南北之爭,有一家獨大的贛黨與其他勢力之爭,還有開國勳貴在一旁冷眼旁觀,今上不易啊。”

張廷恩聽了不禁嘿嘿冷笑道:“文武之爭大幕未落,文臣之間的黨爭又起。”

李清道:“當初你被彈劾,何嘗不是因為黨爭?”

張廷恩聽了沉默不語,沒有反駁的意思,他跟李清一樣,都是帝黨。栽跟頭的原因,兩人都主張追繳大臣的欠款。這些欠款,都是太上皇當政期間產生的。兩人在太上皇沒有恢復期間,可謂是追繳的急先鋒,結果自然是把人都得罪光了。

這倆下野的原因是太上皇的意思。

理由嘛,太上皇當政期間,改變了一些太祖時期的政策,這倆要求恢復太祖舊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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