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第6章 先天正當防衛聖體

“總算上岸了,連著在水上顛簸三天,吃的都是冷食,整個人都沒勁。”

重新踏上碼頭的那一刻,趙子稱長長吁出一口濁氣,伸了個懶腰,就想先找個地方吃碗熱湯麵,再好好洗個熱水澡。

連續在水面上漂泊的日子,實在是憋屈。尤其木船生火不便,吃喝洗漱都是冷的,時間久了渾身難受。

趙子稱和慕容言、楊志在碼頭上喝了一碗熱茶,便該各奔東西了。喝茶的時候,慕容言主動問起:“不知趙兄後面有什麼安排?”

趙子稱:“我知道了朱勔那麼多內情,想立刻抽身也難,只能是徐徐圖之。目前先得為太湖水賊的案子出力。

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案子也不是幾天能解決的。我還跟朱勔告了假,說我此番是考完舍試回鄉探親,家中父母已經知道我快回來了。

朱勔知道我家是宗室,也不敢阻攔,準我抽幾天閒暇回鄉。秀州離姑蘇不到百里,很快的。其他事情再從長計議吧。”

慕容言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感激道:“大恩不言謝,此番若非趙兄機智,我家肯定會被應奉局刁難。不如到寒舍略作盤桓,也讓小弟盡點地主之誼,然後再派船送趙兄回秀州探親。我家的船快,耽誤不了的。”

趙子稱想反正也不遠,就隨口答應去看看。

於是他一口喝完了碗中剩餘的熱茶,又讓攤主把還沒下鍋的熱湯麵退了,算了錢鈔,這就起身。

慕容家的家丁牽來幾匹好馬,慕容言也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趙子稱上馬。

趙子稱看著那馬,心中還有些發虛。

他前世是個窮教書匠,雖然挺喜歡傳統文化,業餘喜歡玩樂器和武術、在網上賣弄當博主,但騎馬的機會確實很少。

他只在遊樂場體驗過騎馬,還是那種不敢跑起來只能慢慢走的。

這具肉身的原主也沒怎麼騎過馬。畢竟宋朝文弱缺馬,西北和河北的牧區都在異族手上,中原馬價昂貴。趙子稱家之前一年四十貫的俸祿,要供全家人花銷,怎麼可能買得起馬?趕遠路時最多也就騎個毛驢。

現在既然有機會嘗試,趙子稱也不能露怯。按照歷史原本的軌跡,明年方臘就要造反了,要是自己連騎術都不精熟,完全指望旁人保護,一旦兵荒馬亂有個閃失,豈不成了穿越者之恥。

趙子稱拉住轡頭,一腳踏在馬鐙上,深吸一口氣,奮力往上一翻。

可惜他還是有點高估了這具身體的力量,這一下蹬踏並沒能讓他立刻翻上馬背,反而有些搖搖欲墜。

好在一旁的慕容言不著行跡地輕輕託了一下他的後腰,那股力道並不強橫,卻綿泊均勻,趙子稱一下子就穩穩坐上了馬鞍。

慕容言也一言不發地輕巧翻上另一匹馬。

“賢弟真是好身手。”趙子稱慚愧地嘆息。

自己還得練。

慕容言似乎有些小得意,便不顧禮數地策馬在前面帶路,招呼其餘人跟上。

趙子稱第一次嘗試策馬賓士,跑得快了難免有些不穩,偶爾也會驚叫出聲。慕容言聽了他的大呼小叫,這才放慢馬速並轡而行,偶爾在旁邊扶他一把。

慕容家就在附近,僅僅賓士了兩盞茶的工夫,剛剛離開碼頭小鎮不久。趙子稱就看到道路盡頭、綠柳掩映之間,出現了一座體面的莊園。

一行人跑到近處,就看到兩側道旁忽然殺出百十個軍漢。其中半數手持長槍、另一半則是腰刀圓盾。

為首一個穿著都頭服色的軍官,拿著長柄朴刀,攔住去路,對著騎馬的眾人厲聲喝到:“爾等何人?應奉局辦差,閒人莫近!再敢上前便當你們是這家的同夥了!”

慕容言見狀頗為氣憤,不過經過這幾日的波折,他也沒那麼衝動了,只是下意識看向趙子稱、看他如何處置。

趙子稱稍微一想,也大致猜到這些官兵可能是還沒接到朱勔的通知。

於是他策馬越眾而出,居高臨下詢問:“你們是誰的部下?是董團練讓你們來包圍這座宅院的?”

案發時朱勔身邊只有董超一個武官,所以也不難猜。

那都頭卻依然後知後覺,繼續耀武揚威:“知道我們是董團練的人就好!再敢上前便鎖拿了你們!”

趙子稱也不想跟對方多衝突,便從腰間掏出一塊腰牌:“花石綱案另有主謀,這戶人家是無辜的,你們可以撤了——這是朱相公的意思。”

腰牌是應奉局的。

因為趙子稱的宗室身份,現在還不方便明著接受朱勔任命的差事,所以上岸前朱勔私下裡給他一塊腰牌,便於在辦案時調動應奉局的人手配合。

那名都頭一聽讓他們撤,頓時非常懊惱。

他帶著人手在這莊子外面圍了一天一夜,原本接到的命令,是防止這家富戶捲了家財潛逃。

往常這種差事,都是非常爽的。因為只要案子坐實,最終抄家的肥差往往也是一事不煩二主,就由他們代勞了。

以至於本地的廂軍裡,那些指揮使、都頭,都得給團練使塞孝敬,才能輪到這種肥差。

這個都頭昨天臨時花了不少銀子、才搶到的活兒,現在突然讓他們撤,他又不可能去找董超退銀子,就等於是純虧了。

他利慾薰心,又見趙子稱衣著寒酸,所以哪怕對方拿出了一塊真假難辨的腰牌,他也依然忍不住多刁難了兩句:

“你這書生倒是面生,從不曾見過應奉局有你這號人。你說此案另有主謀,那你倒是說說,主謀究竟是何人?”

他言語之中充滿了不信。跟著朱相公辦差的人,怎麼可能穿粗葛布?就算只是個兵,都得穿得起絲綢!趙子稱冷下臉來,耐著性子最後先禮後兵了一句:“不該知道的事情別多問,這是為了你們好。”

那都頭見他不答,反而來了精神,以為他的腰牌果然是偷的:“為了我好?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跟段都管交好,昨日段都管還交代,說此案最後定會著落在這慕容家身上賠補!

你連主謀是誰都說不出來,就要我們撤圍,說不定就是偷來的腰牌。我便是拿下了你,再去請示董團練,又待如何?”

趙子稱原本還打算跟這個貪婪之徒好好講道理,但聽他主動提到“和段都管交好”,趙子稱內心也不由生出怒意:

“和段都管交好?看來你也是經常抄家的熟手了?段明是不是經常通風報信照顧你?”

那都頭以為趙子稱懼怕段明,當即毫不猶豫地認了。

“既如此,那你也不算無辜了。”趙子稱點點頭,撥馬轉身,對跟在後面的楊志下令,“還不拿下此賊!他是段明同黨,餘者不問。”

楊志僅僅略一猶豫,還是很快應諾了,這便要上前拿下對方。

不過他畢竟是武官,如今還講究朝廷法度。趙子稱只是讓他拿下,楊志也就不會下死手,很注意出手的分寸。

那都頭沒想到趙子稱居然直接讓人動手,一時懵逼,本能反應便是要反抗。於是想也沒想就揮著朴刀上前、要挾制趙子稱。

就在這時,趙子稱身邊的慕容言奮力振臂一揮,擋在他身前。袍袖卷在刀杆上,四兩撥千斤往回一甩。

慕容言的力量並不強,但用勁的技巧卻是妙到毫巔。那都頭竟持刀不穩,刀柄在手中轉了半圈,被拖拽得反砍回去,剛好把自己的腦袋開了瓢。

趙子稱的瞳孔不由飛速縮放了一下,心中竟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一手,哪怕放到二十一世紀的絕對法治社會,那也是毫無爭議的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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