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的是宗翰!將士們不要走了完顏宗翰!”
“金人其他皇子都在後方爭權奪利打內戰,你們在這兒賣命也沒人知道!”
隨著郾城戰場上、金軍左軍和中軍先後崩潰,宋軍氣勢如虹地轉入了全面追擊。
說句良心話,以完顏宗翰和完顏婁室這些金人頂級名將的實力,哪怕宋軍裝備和士氣佔優了,原本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摧垮的。就算宋軍有岳飛,也難以碾壓這些敵人。
但這一次的情況,卻實在是天助大宋——金人因為完顏吳乞買將死,後方人心惶惶,一群皇子互相爭權奪利,你死我活。這不僅讓完顏宗翰留在中原的軍隊規模銳減了一半,也讓金軍上上下下人心浮動。
實在是這個數十年一遇的金人最高權力更迭的視窗期,被趙子稱敏銳地抓住了,而且充分利用到了極致,這才有如此大勝。
等這一戰之後,如果金人能儘快收斂、並且結束權力過渡帶來的混亂期,那麼後續再想跟金人死磕,打贏的難度反而會比這次更大。
鑑於如此難得的良機,最近一年多來、因為地位變得越來越尊貴而很少再親自衝殺在先的趙子稱,這次也難得又親自下場了,衝在了追殺騎軍的最前面。
宋軍騎兵個個打了雞血一樣,跟隨著監國大元帥狂奔逐鹿,人人緊握鋼槍,幾乎要把槍桿子攥出指紋來,遇到攔路的金人就奮死猛捅,當者無不立撲。
金軍如波開浪裂,四散奔走。
“快撤!那些漢軍契丹軍都不要了!讓我們女真兒郎先撤!”
完顏宗翰眼看大勢已去,這時候也知道關鍵是保住更多有生力量,竟無恥地選擇了全軍撤退。
但這也進一步加速了金軍的全盤崩碎,左邊的李成被岳飛徹底切割後,大批大批的漢人部隊直接投降,跪在岳飛面前莫敢仰視。
趙子稱這邊,劉光世韓世忠也一左一右護著趙子稱一起往前衝,穿插切割金人中軍,把成片成片的金軍圍殲。
耶律餘睹的契丹兵在被大宋分割包圍後,也只堅持了沒多久。
眼看沒希望了,耶律餘睹心態一崩,終於選擇了背金投宋,直接跪地當了叛徒。
或許是沒料到耶律餘睹投得那麼快,完顏宗翰的中軍主力很快被趙子稱追上。
韓世忠一刀剁了完顏宗翰的謀主完顏希尹。
趙子稱自己親自追到完顏宗翰的大纛之下,完顏宗翰的精銳親兵隊還在跟圍攻的宋軍鐵騎死戰不退,但因為趙子稱的穿插切割,他們已經徹底沒了退路。
趙子稱招呼人馬將他們團團圍定,然後稍稍等了一會兒,讓後面扛著神臂弓的預備隊趕上來,然後圍定四面放箭。
一排排金人勇士在交叉弩矢箭雨之下倒斃死傷。
等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再難形成抵抗,趙子稱才親自帶著韓世忠劉光世、策馬上去打掃戰場。
這一次大家倒是都很默契,沒人跟趙子稱搶人頭。
趙子稱鑌鐵雙鉤槍翻飛,又捅死十幾個金人精銳護衛,其中大多帶傷,最後一槍挑飛了完顏宗翰的頭盔,又拔出寶劍刷刷幾劍挑了他的手筋腳筋,這才一揮手讓人把他五花大綁起來。
“捆著他去汴京,等進了城再活剮了他、祭奠靖康之難中慘死的汴京軍民!”
“謹遵大元帥旨意!”韓世忠親自動手,把完顏宗翰五花大綁。
完顏宗翰滿臉血汙,卻昂然不跪,還大罵趙子稱:“豎子!若是與我大金堂堂正正一戰,你們宋人照樣不是我大金對手!每次都趁著我大金皇帝病危趁火打劫,算什麼英雄好漢!爾等狗蠻子,就是算準了草原雄主以力服人、交接時容易內戰,卑鄙小人!”
趙子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用槍桿子的末端一耳刮子抽過去,把完顏宗翰一隻耳朵扇聾了,還扇掉了他一側八顆後槽牙,上下各四顆。
“就算利用了吳乞買將死、那些狼子野心之徒兄弟爭位,那也是孤應得的——吳乞買將死,還不是被孤的鵬舉賢弟嚇死的,孤怎麼就不能順勢利用了?在戰場上把敵國君主殺了,再除惡務盡,這也能算乘喪伐人不成?”
說罷,他就喝令把完顏宗翰押下去。
各軍隨後繼續追擊、擴大戰果,打掃戰場。整場郾城之戰,又拖了兩天才算漸漸平息。
最終統計戰果,金人一方十幾萬聯軍,竟有五六萬漢人偽軍、主要是李成麾下的部隊,被完全殲滅。突圍逃出去的漢人偽軍不足兩萬。
這五六萬殲敵戰果中,斬殺和重傷沒有醫療價值的,一共有兩三萬之多,其餘是負傷和俘虜、投降。
金人的嫡系部隊,也被殲滅了三萬多人,其中女真本部兵一萬多人,奚族兵數千,原遼國燕雲漢兵數千,契丹兵數千。
燕雲漢兵和契丹兵加起來,也有一萬多,這部分折損主要是戰場殺傷,以及耶律餘睹崩盤後直接膽寒投了。
全加起來,金國和偽軍折損的總兵力,也有近十萬之眾了。
參戰軍隊,將近三分之二都被消滅或打散、俘虜、迫降,不可謂不慘。
宋軍的戰果,也不可謂不豐碩。對金開戰那麼久以來,宋軍的戰果數量級,終於從之前最多幾千上萬,一下子躍升到了十萬級。
這才是決定中原歸屬的關鍵生死之戰!
……
“金軍主力在郾城被擊潰!完顏宗翰都被監國大元帥生擒了!”
“李成全軍潰散!投降了好幾萬人!”
“燕雲的漢兵和契丹兵殘部,也都被耶律餘睹帶著投了監國大元帥!”
“秀王爺之神勇,真乃千古唯二!”
郾城大捷之後,宋軍高歌猛進的勢頭,再無人能阻擋。
從郾城再往北直到汴京,一路上都沒有金國的軍隊駐守了,只有趙構麾下的偽軍。
而面對正牌北伐的王師,有趙子稱的天威神勇加持,還有趙桓宣佈趙構為反賊、通敵漢奸的詔書,哪個偽軍將領還肯為趙構賣命?所以一路都是望風而降,簡直比拿破崙在儒安港登陸後返回巴黎復辟還要順利。
潁昌府、陳州全部直接投降,三天時間趙子稱的軍隊就穿過了這兩座州府,先鋒騎兵直接進入了開封府地界。
沿途百姓喜極而泣,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趙子稱騎在一匹蹄至肩高九尺的神駿寶馬上,戰馬渾身毛色烏黑髮亮,四蹄白毛也白得發亮,從毛色看算是踏雪烏騅。
身著血光包漿發亮的鵰翎筋圈甲,頭戴鑲嵌鴿血紅寶石的鳳翅金盔,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從人到馬,主打一個黑紅相間,除了一張臉是純白的。
但那顏色,紅處紅得發亮,黑處也黑得發亮,渾身的殺氣和威風幾乎如同實質一樣逸散開來,所過之處,哪怕沒有監國親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頭銜帶來的特權,僅靠他本身的氣勢,就足以讓天下見者膝行而前、莫敢仰視。
只有他走過去之後,才有人敢看著他的背影,山呼海嘯地歡送。
“秀王殿下萬歲!”
“監國萬歲!”
“大元帥萬歲萬萬歲!”而趙子稱也不對人群揮手,只是始終一手按劍柄,一手按轡,微微點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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