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爭吵

“不用不用！”

田圓圓趕緊擺手，

“不值錢，我娘總讓我多帶點，吃不完也是浪費。”

“你快吃，我回去練冷大哥教我的擒拿了。”

說完就跑了，生怕葉江南跟他提錢。

葉江南看著食盒裡的菜，心裡暖了點。

這胖子看著憨，倒挺實在。

他邊吃邊琢磨，明晚守北頭，得好好利用“聞聲辨位”的新功能。

既能完成捕快的活，也能給系統攢點“犯罪情報”，順便試試剛學的拳腳招式。

……

另一邊。

吳大雄把尤雨蘭和冷啟文，叫到了一間堂屋。

堂屋的八仙桌上還擺著半盞涼透的粗茶，空氣裡飄著灶房飄來的柴火味，悶得人心裡發沉。

“大人。”

兩人齊齊躬身，聲音壓得低，連衣料摩擦的聲響都輕。

吳大雄沒坐，揹著手站在供桌前，指節無意識摩挲著桌沿的木紋。

半晌過後，他才轉頭看向兩人，目光掃過冷啟文時頓了頓：

“葉江南和田圓圓，今日頭天當差，表現怎麼樣？”

冷啟文早等著這話，往前湊了半步，臉上堆著笑，聲音都亮了些：

“回大人！”

“田圓圓那小子，機靈得很！”

他刻意頓了頓，像是要把細節說透。

“他一早就跟著我查先前的偷雞案！”

“我讓他記口供，他筆桿子握得穩，問一句答一句，半點兒不拖沓。”

“後來我們又去街口摸排，見著老婦人提菜籃費勁，圓圓還主動搭了把手。”

“規矩學的快，眼裡又有活，第一天就這麼像樣，少見！”

說到這兒，冷啟文又往前挪了挪，語氣更熱絡：

“大人，依我看，這小子不用等太久，過個十天半月，就能把編外的身份摘了，升成正式捕快！”

這話剛落，尤雨蘭的眉尖就擰了起來。

她下意識掃了眼冷啟文。

冷啟文臉上堆著笑，眼角的細紋都擠在了一起。

那副急切的樣子，和前幾年伺候那些“鍍金”勳貴時，簡直一模一樣。

“冷捕頭，這話不妥。”

尤雨蘭的聲音冷颼颼的，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腰間的佩刀穗子。

“編外升正式，不是沒先例，但哪回不是有說法的？”

“前兩年吏部李尚書的侄子來，人家雖然是來鍍金的，但是人一手五虎拳練到二流境界，府試的文章還拿過名次。”

“還有去年鎮國公家的小兒子，光憑一套家傳的劍法，就壓過了咱們半數捕快！”

”這些人升上去，旁人挑不出理。”

她話鋒一轉，目光落回冷啟文臉上，沒藏半分譏諷：

“可田圓圓呢？”

“上頭沒遞過半個字的條子，今早我瞧他提刀的樣子，手腕都發顫，怕是連基礎的扎馬都站不穩。”

“至於文采……我看了他抄的口供，‘魁’字都少寫了一撇。”

“就這麼個人，你要升他？”

“傳出去，六扇門的臉往哪兒擱？”

冷啟文的笑瞬間僵在臉上，聲音陡然拔高。

“尤雨蘭！”

剛說完，冷啟文又猛然想起吳大雄還在這兒，連忙將聲音壓了回去。

聲音是小了點，但他話裡還是帶著火氣。

“我看你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