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仙人嗎？”
白天那隻金絲猴拿著根香蕉慢慢走來，乖巧的蹲在他身邊詢問。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仙人。”
陳燭笑著說道：“我不是人。”
“我知道你是妖，現在花果山哪裡有人類還敢過來。”
金絲猴有些奶聲奶氣，還太小，現在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
“我聽說大王要反天了，反天是什麼？”
“好多厲害的妖族都來了，那你不是仙人，你厲害嗎？”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了，小猴子把香蕉遞給了陳燭：“請你吃。”
“你吃吧，我吃葡萄。”
陳燭便給他解釋了什麼叫做反天。
“那就是說，我們妖族要當主人了？”
小金絲猴卻皺著眉頭：“可我覺得反天之後我們好像也沒得到什麼啊，反正在花果山上，也沒有人敢把我們怎麼樣。”
“相反，打仗的時候，還要死好多人。”
他聽自己的爺爺奶奶說過，曾經花果山就爆發了一場大戰，那時候死了很多的猴子，自己的許多親戚就是在那一戰裡沒得。
“你還小，你不懂。”
陳燭揉了揉他的腦袋：“如果妖族不站起來一次，以後就都站不起來了。”
第二天，因為沒睡好，陳燭掛著兩個大黑眼圈。
不過天庭那邊已經和花果山越好了時間與地點了。
北俱蘆洲北海，海眼。
“怎麼選這個位置？”
孫悟空第一時間來找陳燭拿主意：“大師兄，我們打嗎？”
“打肯定是要打，但這個位置你們跟鯤鵬說過沒有？”
陳燭提醒道：“別到時候你們快結束了，結果被鯤鵬一口吞了。”
“他敢？”
孫悟空冷笑道：“那鯤鵬本就是妖族之師，可巫妖大戰的時候拋棄大師兄您跑了，現在還敢露臉？”
孫悟空面色閃過猙獰：“俺老孫就是故意選在這個位置，若非妖師宮找不到，俺老孫就選妖師宮了。”
孫悟空還是想著給陳燭出個氣。
自打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就對之方面留心，也多次瞭解此番大戰。
“不錯。”
陳燭心頭溫暖：“那邊第一個出戰的是誰？”
“楊戩。”
孫悟空說道：“天庭派遣出戰神，就是為了了結當年因果。”
“等會兒，楊戩？”
陳燭面色一驚：“玉帝是不想要自己的侄兒活了嗎？”
可是說好的打仗是來消耗該死的妖族和神仙，這也不至於直接把二郎神給“消耗”了吧？“嗐，大師兄您不知道，這是楊戩非要出戰的，俺老孫到時候讓著他，留他一條性命。”
“可不得留嘛，畢竟是闡教最傑出的三代弟子。”
陳燭無語：“怎麼說也算是跟我有關係。”
這三界，不是講你死我活，而是講人情世故。
在陳燭與人闡截佛四教都有關係之後，他們又沒有利益衝突，其實氣氛還是很好的。
就比如這次，通天教主就已經在天外天設宴，邀請他看這一次的大劫了。
而實際上，這場大劫還是他掀起來的。
你可得留個心眼，別到時候把熟人打死了，復活起來麻煩。
陳燭叮囑他一句，便任由花果山大軍開撥。
十年之後，北海，海眼。
妖族孫悟空親自率領了牛平山妖國大軍八千，與楊戩在海眼之上會面！
一隻只牛妖熱血沸騰，今天是第一戰，今天帶隊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而另外一側，二郎神帶領八千草頭神，手持三尖兩刃刀靜靜等待。
妖族大軍，灌江口大軍擂鼓鳴金，氣勢洶湧。
這讓海眼一時間都有些混亂，下方的申公豹抬頭看了一眼，沒有意思。
潮起潮落，他還不是得填海眼？“道友請留步。”
猛的，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讓申公豹頭皮一緊。
好久沒有聽到這句話了，只是不是從他口中傳出，而是來自別人。
申公豹緩緩回頭，脖子“咔嚓”一聲。
壞了，扭到脖子了！
他急忙身子也轉過來，結果腰也跟著“咔嚓”一聲。
“嘶！申公豹哀嚎，還沒有看到來人就被重創。
究竟你是申公豹還是我是申公豹！
但就算他是掃把星，也沒有這麼靈驗啊。
他還沒有看到來人呢！“咳，不好意思，俺習慣了先下手為強。”
陳燭擦了擦嘴角，壓下弧度。
“道友啊，剛才這句話厲害不？”
陳燭曾經可是執有過詛道，對這些東西爛熟於心，瞭解得不能再瞭解了。
他手掌翻轉，釘頭七箭赫然呈現。
申公豹眼睛都直了，厲害已經不用回答，全在表情上掛著。
“前輩，您想吩咐小的做什麼？”
不愧是八面玲瓏的人，申公豹低聲下氣已經揣摩到了陳燭的目的。
“聰明！”
他感慨的說道：“你抬頭看，看到打架的天妖兩軍了嗎？”
“要我去詛咒他們？”申公豹眉頭皺起：“前輩，那孫混元我惹不起啊。”
“不是這個。”
陳燭指向另外一邊更高的地方：“我要你拖住龍族，這些後輩有些太生猛了。”
此時，龍族已經打過了南天門，正在和真武大神交手。
而且勢頭非常勇武，要是再放任不管，估摸著再過半個時辰就得打到凌霄寶殿了。
“啊？”
申公豹面色更加難受。
“哎喲，前輩您要不換個人吧，我在這北海能過得怎樣，跟龍族可是有直接關係啊。”
“那北海龍王敖順的兒子可是三星洞的高徒，也是敖混元，一點也不比孫混元差吶。”
這給他的感覺，早晚都得死。
但陳燭下一句話讓申公豹明白了，他中午也得死。
“沒關係，我也是三星洞的，我叫燭明。”
陳燭微笑的看著他：“你放心的去，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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