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父親不是話事人,我也不是從父親那一脈繼承的。”
“只要是咱們家族的人,不管新領袖是誰,我們都會不遺餘力地幫,就像您現在扶持我一樣。”
彭季軻坐在車上,給下屬打了通電話。
“這幫畜生又在虐殺平民了,你直接開直升機空降過去。”
“到那兒別管人質死活,一通火力壓制,全突突了。”
“免得他們以為我投鼠忌器,以後更加猖獗。”
彭季軻不接受己方有任何傷亡,而且就算他不管,這些人質也一個都活不了。
讓黑幫知道他的強勢手段,以後伸向平民的屠刀,還能收斂一二。
親自來貧民窟接她,看見她躲在遠處帳篷裡,捂著耳朵,像極了坐以待斃的羔羊。
“保鏢在你手裡,你要對付那幾個劊子手,直接吩咐他們去不就得了?”
葉語沒敢抬頭,看遠處緊鑼密的機槍掃射。
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才眼睛紅紅地,茫然又帶著劫後餘生的恐懼,神情複雜地望了他一眼。
“你的人,我哪裡指揮得動?”
“也是,若是他們聽你的,保不齊你這會兒早跑到邊境去了。”彭季軻領她上了車,留下一地狼藉。
葉語突然有幾分自我懷疑,該不該給他打那通電話。
劊子手的確被剿滅了,但人質也沒剩下,殊途同歸。
“他們遇見劫難的時候,為什麼不報警求助?”
“你以為都像你們國家的警察,是維護公共財務,而不是某個貴族的私兵。”彭季軻不想妄自菲薄,又改了口:
“天下烏鴉一般黑,因為你不是高層,所以接觸不到這些陰暗面。”
“上面搞愚民政策,頻繁捂嘴,你們也看不見真相。”
“不然哪裡都是人情世故的官官相護,是代代相傳的資源互換。”
葉語很想維護自己的祖國,但想了一下功勳之家的蘿蔔坑,和發國難財的明星父母,還是閉了嘴。
“過兩天齋月,我得回趟家,你跟我一起去。”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啊?”葉語如臨大敵。
“我一點都不瞭解你們這個信仰,我是唯物主義者。”
“而且要去見你父母,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再者說,我用什麼身份過去,客人,還是……”
“你想用什麼身份?”彭季軻壞笑了一下,知道她想偏了,捏捏她的手背,寬慰道:
“不是去我爸媽那兒,是去我妻子那兒,回我自己家。”
葉語“哦”了一聲,有幾分失落。
“原來你姑姑的女兒那兒,才是你的家。”
“那我是什麼,外室嗎?”
“名分又沒有,想走又不給。”
“你這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麼,又走遠了不是?”彭季軻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想給她掰過來。
“這還沒出五服呢,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畸形,而且近親有生理性排斥。”
“這世上有小部分人搞骨科,但我是那普通的大多數。”
“其他家族可能硬著頭皮上,可能搞點表面功夫,背地裡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孩子,弄到近親聯姻名下。”
他是連演都不演了。
“所以你想在我這搞個孩子,弄到你姐姐的名下。”葉語嘆息一聲,揉了揉被他敲痛的額頭。
“我不去了,我不懂你們那兒的信仰,恐怕無心之失,壞了規矩。”
“也不想看見你那些老婆,又平白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