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已經受夠了他這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馴化方式。
想跟他僵持著,卻也沒賭氣說出‘不要’的話來。
“我真的沒出息,想要這個東西,又沒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尋回。”
“明明跟你鬧脾氣,還接受你的饋贈,不能有骨氣地拒絕。”
彭季軻聞言,“哈哈”大笑:
“你們國家那麼強大,也不能把遺失在海外的寶貝,各個都搶回來。”
“又何況,你一個女人。”
“不如國家有本事,算很丟臉的事嗎?”
至於藉助別人,彭季軻從來沒把自己當外人,一直跟她是自己人。
“好吧,能透過你,將東西拿回來,也算我自己的能力。”畢竟他一直都說,他們是一體的。
“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他們要怪我也沒辦法,左右我從前採訪你的影片那麼多,他們如果有心,下載下來,也可以回去寫文章了。”
彭季軻扳過她肩頭,將她摟在懷裡,才告訴她,這一趟的行進方向和目的地:
“家裡人要給我接風洗塵,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回家一趟。”
“帶你正式見見我的家人,也算真正認祖歸宗。”
葉語又開始了忐忑,甚至比上次見他幾個老婆時,還要不安。
“這也太突然了,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不要每次都是這樣,突然通知。”
“我不瞭解你們這兒的禮儀,總要做些功課吧?”
就算按照她的家教,第一次上門也不能空著手。
“你需要準備什麼?我的愛,就是你最好的禮物。”彭季軻也覺著奇怪,他分明每次都護著她,站在她這邊。
可她還是將不安,刻在了骨子裡。
彷彿禮儀教養,比一切都重要。
難怪都說,泱泱華夏,禮儀之邦。
“放心,他們都是老輩子。”
“背地裡殺人不眨眼,表面上都是紳士貴族。”
“我們家最惡的就是我,你連我都能適應,還怕他們?”
“誰說我適應了?”不過葉語明白了,他的家人想弄死她,會讓她從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不會做得那麼明顯。
而他是他們家,唯一清新不做作的。
“不適應?那多做幾次就適應了。”彭季軻壞笑道。
“那你……會接受他們採訪嗎?”葉語沒有絲毫勸說和立場。
彭天明口中的‘手握利器’,他說者無意,但她也不知怎麼,記在了心底。
“不接受,我只願意在你一個人的鏡頭裡出鏡。”
“如果你還想記錄,我可以給你買最好的攝像裝置,等我們老了,就拿出來一起看看,還可以給孩子們講解。”
“如果我沒死在戰場上,可以自然老去的話。”
“呸呸呸!不許說死,不吉利。”葉語很想拒絕,因著不再工作後,便不需要辛苦地拍攝和熬夜剪輯了。
不過想到這是一種謀生手段,保不齊哪天會用到,現在丟了,以後再撿起來的時候,會生疏。
便點了頭。
“那攝像機是給我練手用嗎?你想拍什麼,我都懶得說。“
“你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嗎?”彭季軻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