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是你妹妹,想必你也會,幫著這個異國女人到底。”彭雲樵的媽媽,彭家長輩裡、最小的女兒,彭季軻的姑姑彭珮峮也開了口。
因她早早發現了真相,甚至家族裡的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不說而已。
“甚至,就算彭季軻不是我們家裡人,彭天曙也不會站在我女兒這邊。”
“但你沒錯,好兒郎志在四方,只是少了一抹親情。”
“若是彭家的男兒,都整天拘泥於兒女情長,那咱們彭家,怎麼能百世興旺。”
“要怪,就怪我女兒沒本事,不懂異鄉女人的狐媚妖術。身為正妻,又是姐姐,卻籠絡不住男人的心。”
“你女兒往我身上潑髒水,捱了教訓,你沒記性,還來嘴賤。以為我打了她,就不打你了是吧?”葉語想起自己從前在課本上,看見外國人抹黑中國時的繪畫。
那是一張清朝人的肖像圖,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手裡拿著青蛙,正準備往煉丹爐裡扔。
“弟妹消消氣,姑姑不是這個意思。”彭天曙萬般無奈,可也得硬著頭皮出來維和。
看她打了妹妹無妨,總不能對長輩也動手。
而且彭天曙幾乎可以料定,哪怕她今日真不分長幼,弟弟也會沒底線站在她這邊。
她打人,他遞刀。
她殺人,他善後。
“你換個角度想,她這麼說,是側面證明你有能力,有魅力。”
“不是貶損你,恰恰相反,是在誇你。”
“尤其,她不是承認自己錯誤,也跟你低頭了嗎?”
“你何必看似理中客,在這拉偏架呢?她為老不尊,還指望我縱容她倚老賣老嗎?”這個地方,葉語是一分鐘也不想再待下去。
包括這個國家。
“如果按照你這個邏輯,那我說你把持朝政、狼子野心、想謀權篡位,是有魄力。”
“搜刮民脂民膏,就為了你自己富得流油,是有能力。也是在誇你,你高興嗎?”
“畢竟得有本事,才能做到,別人想魚肉百姓,還沒這個運氣和實力呢。”
彭天曙臉色鐵青,只能啞巴吃悶虧。
再也不當出頭鳥了,免因為姑姑一家,惹得一身騷。
“走,去樓上我房間看看?”彭季軻對這位心尖寵,沒有一絲苛責。
甚至帶著幾分欣慰的笑,因為他的小貓會咬人、懂得反擊了。
以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甚至他不在了……她也能保護好自己。
這樣,他就放心了。
免得有朝一日,他們天人永隔。
他不護著她,她只能任人欺凌。
“媽,我這次真的……再沒有一點臉面見人了。”彭雲樵掩面而泣,看著樓上兩個人的背影,均已經走遠。
才大著膽子,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個異國女人心胸狹窄,心眼比針鼻還小。”
“哪怕我正常跟她說話,她也能挑出我的毛病來。”
“誰日常對話能一直照本宣科,不累嗎?又不是播音主持行業,打腹稿已經成了生活的常態。”
“是啊,她連名分都沒有,妾都算不上,就敢如此不分尊卑。沒有真主約束的異教徒,果然不配叫做人。”彭珮峮甚至都等不到葉語死後下地獄,希望她現在就能早早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