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親自盯著這件事,一定把它辦得乾淨利落。給先生長臉,一定不給先生抹黑。”心腹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鏖戰已經挺過來了,馬上就是收果子的時候,不能讓別人佔領輿論高地。
“當兵保家衛國,都是對外宣傳,拿到檯面上的說法。”
“其實還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實現階級跨越,讓全家改變命運?”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過也沒什麼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指望別人偉大,自己撈油水,是不可能的,誰都不傻。”
汽車開道,周圍的訴苦聲,依舊在進行:
“我們運氣好些,在城中做點販賣水果的小買賣,都是為了餬口。”
“那夥強盜三天兩頭來打劫,亂收費,報警也沒人管。”
“使得我辛辛苦苦幹一年,最後一分錢沒落下。”
“今天他們被剷除真是大快人心,咱們普通民眾的日子,終於能慢慢好起來了。”
彭季軻欣慰地點頭,在車子駛到巷子深處時,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接了起來。
“先生,夫人跑了。”
明明周圍還在狂歡,但那一瞬間,他突然失聰,周圍變成了巨大真空,再沒有一點一滴的聲音。
明明萬里無雲,人聲鼎沸帶來狂熱和喧囂消弭,彷彿跌入冰窖。
不用問,自然知道,保鏢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誰。
配得上他夫人二字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葉語。
“所以我在外面九死一生,她不擔心我安危,倒是趁著我出任務時,跑了。”
彭季軻氣笑了,只是那笑容,跟方才的囂張大相徑同。
陰鷙中帶著狠辣,已有幾分扭曲了。
“是,夫人現在已經跑到港口城市,馬上就要過海關,坐上游輪,回她自己的國家了。”保鏢忙道。
“原來,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死活,不擔心我會不會受傷,甚至……不怕我死在這裡。”彭季軻喉間一陣腥甜,有血氣翻湧。
“我還以為……我自以為是地以為,我們之間已經破冰,她已經不抗拒我,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原來,都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直到泡沫破碎後,他才看清楚從前的甜蜜幻影,都是他的幻想,是海市蜃樓。
有汽車迎面走來,擋住了旁邊的視線,因而失神的彭季軻,沒注意到從人群中,衝出過來的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不算短,直直刺進他胸口,給他紮了一個貫通傷。
“先生!”心腹已經一槍爆頭,但還是來不及了。
彭季軻將匕首拔出來,捂住胸口,鮮血,很快就把衣服染透了。
“都怪我,一語成讖,我這烏鴉嘴。”心腹猩紅著眼睛,跳上他的敞篷車,扶著他坐下。
又惡狠狠吩咐下去:“展開地毯式搜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人群中,若是再有匪幫餘孽,伺機埋伏,直接剝皮,拿他的人皮,做成手鼓。”
汽車正準備就近往軍醫院開去,被彭季軻攔住了:
“去港口。”
“可是你傷得很重!”心腹急道。
“我說了!去港口!”彭季軻抓住心腹的脖領子,將他從座位上狠狠提起,猩紅著一雙眼睛,彷彿分分鐘要將人撕碎。
玫瑰離開種植園,沒了他的悉心栽培和澆灌會枯萎,他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