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不怕國醫笑嘻嘻,就怕搖頭又嘆氣。
若是再問“是否結婚”“有無子嗣”之類,結果就大機率就倆字:要涼!
蕭易雖沒搖頭嘆氣,但抿嘴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穆清心底不由一緊。
“蕭郎,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
蕭易沒有回答,皺眉不語。
他還在猶豫。
實話相告?
說不用成親洞房就能消去邪火?
這豈不是沒事找事,自己把桃花往外推?
隱瞞不說?
反正都是要去火,穆清也心甘情願,何必橫生波折?
短暫思索後,他撥出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不,你的火氣可以祛除,也未必非要洞房……”
蕭易如實相告。
好色是人之本性,但人不能被好色之心左右,更不能被好色之心影響判斷。
穆清目光古怪,“蕭郎,你說的是真的?”
“嗯,真的。”
“不用洞房就能去火?”
“嗯。”
“你不後悔?”
“後悔……”蕭易反應過來,輕輕搖頭,“後悔肯定是有些,但我不能趁人之危。”
“噗嗤!”
穆清嬌笑,面如三月桃花,“蕭郎,你這樣可不適合當山賊哦?”
“為什麼?”蕭易心思一動。
穆清沒有回答,只將手腕再次探出,“你再把脈看看。”
“剛剛不是把過……”
“你再看看!”
蕭易疑惑著再次探手搭在穆清脈搏上,“嗯?”
剛才穆清的脈搏相較於常人雖然明顯強橫,卻脈象分明,可歸於弦數脈之列。
可如今,脈搏跳動範圍寬大,已不再侷限於寸關尺三處,甚至五指外仍能感受到脈搏!
外感寬大不說,內裡原本層次分明的起伏,現在直如江水奔流,浩浩湯湯,似隨時能漫過河堤,洪水氾濫。
似洪脈又似數脈,又好似二者兼有……
“這是什麼脈?”
蕭易再次皺眉。
他的國醫之術乃是家學,見過不少疑難雜症。
可穆清此時的脈象……他感覺翻書現找都未必找得出來!
他看向穆清,又是一驚,“你,你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穆清臉上陀紅愈深,一雙碧綠眼睛愈發深邃,如幽潭一般深不見底。
她的額頭,也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蕭易搭在穆清手腕上的手指也清晰感受到了一股火燙!
他忍不住低呼一聲:“這麼大的火氣!”
穆清沒有回應,只是抽回手,兩手並掌回攏,緩緩下壓,似在氣沉丹田,而後又長長吐出一口氣。
霎時間,蕭易便感受到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這熱浪瞬間讓他想到了金陵城夏日中午的瀝青水泥路上的熱風!
穆清一口氣撥出後,擦了擦額頭,又長長吸一口氣,臉上陀紅也在如潮水快速退去。
她這才重新展露笑顏,“蕭郎,現在知道了?”
蕭易震撼不已。
穆清體內的火氣如沸水添柴,再這麼下去只會將體內的“水”蒸發殆盡,整個人“乾涸”而死!
這麼強的火氣,的確不是藥物可在短時間內祛除的。
唯有國醫上說的陰陽調和才是良方。
一場,不,是數場惡戰在所難免……
他倍感壓力!
穆清碧眼含春水,似幽潭起了漣漪,“不愧是蕭郎,不愧是我精挑細選的男人!”
蕭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