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滴血飲蛇
但最要防備的是一些試圖反規則的東西的出現,也就是“事有反常必為妖”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既然和規則反著來,就必然要不斷地鑽空子尋找機會,一旦突破了就要興風作浪,這就是妖。
所以要儘量保護自己,就得按照規則作些習慣性的防範。
比如說:現在流行根雕藝術,可以從某個樹根天然的象形中找到靈感,把它進一步加工以便突出特點以達到引人注目的作用;因為它看起來象條魚、就加工出魚的形象並加上相關相近的元素以便和形象主體呼應,從而形成某種想要的意境,這其實和佈置法陣的原理是一樣的。
這就存在一個問題:有可能存在幫助某種陰暗存在悄然成形、並無意間打造出有利於它進一步成長的條件環境。
意思就是說,一個樹根疙瘩,其實已經在地下經歷了多年的閱歷,它長得象依稀什麼東西,其實反映了某種存在的一絲靈智、它想要成為那種東西;再經過加工出形,也就幫助它達成了願望。
如果條件環境再充分一點,它還可以更進一步,從出形到脫形,進化到更高一級的境界。
這就是妖的出現和成長的大致由來了。
而我們為了保護自己,當然要作相應防範,一方面要有意留空以便阻止非正常的成形、一方面要再加上特定的手法以便破壞它成長的條件。
所以,畫龍不能點睛是不想讓龍化形飛昇、畫蛇添足是為了讓它不變成真蛇。
對於咱們這些不時要與或妖或鬼打交道的職業來說,遵守規則比什麼都重要,否則就會自食惡果。
至於怎樣留下缺陷和不足,又要根據物件的特點來靈活處理:畫畫留白就是一種有效手法,我在雕石馬時只露半身也是一種手法。
又比如這隻石碗裡的陰陽蛇,也是根據同樣的原則進行了處理,又臨時加了些紋路不讓它成形……
哦,雖然聽得頭暈腦脹的,但大致意思還是明白了。
老爸的意思就是,既要用這隻石碗上的陰陽蛇來救命、但又要防止它們藉機生事,總的來說就是要保證所做事情始終在可控範圍以內。
但是事情並不是都能如願,比如我挖出骨灰罈的意外,老爸和陳伯當年鎮壓陰蛇時的意外等等。
老爸同意我的看法,他說即使如此,該做的都要做好;至於能否與初衷一致,這就不是做事的人能決定的了。
只能說:“盡人事,憑天命,總會有積極向好的一面;如何什麼都不做,坐在原地消極等死,那麼人活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老爸最後總結道:“所以,江恆,我們父子都不能做孬種!”
我連忙表示知道,心說老爸還是免不了隨時敲打說教這一套,怎麼不想想你自己的尷尬糗事和狼狽的時候,嘻嘻……
不過老爸說的人力有限、積極謹慎這一點我蠻贊同的。
接下來就開始真正救母(陳伯)行動了。
老爸說這第一步得借我手腕上的小蛇一用。
說完以後,老爸就叫我用木刀把無名指割破,取一滴血放進碗裡去。
我就按照他所說的做,刀尖飛快地一帶、血珠子馬上從指頭尖上滲出來,我用另外一隻手拈著擠壓了一下,血滴入石碗中去,卻很快浸沒在石碗底看不出痕跡。
我正準備再多擠一兩滴,卻被老爸制止說:“夠了!”
父子倆一起低頭看,這隻手腕上的黑線還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爸樂了:“喲,還挺不願意?看來願不意還得看它的心情,現在只好先給它點甜頭。”
於是去開灑壇。
酒香剛一散出,我就感覺左腕處微微一熱,馬上就象脈搏一樣突突直跳,原來是這隻小酒鬼開始作出強烈反應了!
緊接著,我被它用來棲身的這個部分傳來一陣電流經過一樣的酥麻,看來它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啊~
老爸就往石碗裡汩汩倒酒,然後叫我把割破的那根指頭朝酒裡輕點一下,要快!
我繼續照他的話做。
手指頭和酒這才剛一接觸,我竟然看見黑線嗖地一下從腕部出發,坐滑椅一樣飛快地滑到碗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