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天命大反派,開局怒斬重生女帝

第30章 朕的江山,朕的獵場

司禮監,掌印太監魏進的私宅。

燈火如豆。

靜謐得能聽見燭芯在燈油裡,發出細微的、滿足的噼啪聲。

“一群……稚童。”

魏進用一雙保養得比處子還要細膩的手,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沏上一壺雨前龍井。

滾水衝入紫砂壺,茶香嫋嫋,如蛇般升騰。

氤氳的白霧,模糊了他那張永遠掛著謙卑笑容的臉,讓那份深入骨髓的溫順,顯得愈發高深莫測。

他的腦海中,正飛速覆盤著近日宮內外的風起雲湧。

廢后顧氏,仗著前世記憶,想當女帝,結果把自己玩成了冷宮怨婦,如今只能驅使一個可憐的刺客丫頭,搞些上不得檯面的陰私伎倆。

柳家那個丫頭,想靠著錦鯉氣運一步登天,結果被陛下當場戳破神蹟,摔得粉身碎骨。

蘇家那個廚娘,更是天大的笑話,妄圖用幾道會發光的菜就拿捏帝王之心?

痴兒說夢。

如今被圈養成皇家膳食司的一件工具,吐完腦子裡的菜譜,便再無半分價值。

魏進端起溫熱的茶盞,輕輕吹散水面的浮沫,眼底深處,是神祇俯瞰螻蟻般的輕蔑。

她們以為自己手握曠世奇遇,是天命所歸。

可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孩童的把戲。

格局太小,眼界太窄,連這紫禁城真正的遊戲規則都沒摸清。

她們根本不懂,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魏進的意識,緩緩沉入識海。

一個古樸威嚴,流轉著紫金光芒的面板,應念而生。

【帝王簽到系統】

【宿主:魏進】

【身份:大玥王朝司禮監掌印太監】

【今日簽到地點:御書房(已完成)】

【獲得獎勵:龍氣一絲,《天子望氣術》熟練度+10】

【當前龍氣儲量:8974縷】

【最終目標:竊大玥龍脈,融萬千龍氣,以殘軀之身,鑄九千歲之尊!】

看著那龐大到足以讓任何修行者都為之瘋狂的龍氣儲量,魏進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真正屬於自己的,森然而貪婪的弧度。

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潤物無聲,竊國無形。

他從先帝尚在東宮為太子時,便已覺醒系統,潛伏至今。

他看著先帝那個草包登基,又看著如今這位小皇帝,在自己的“照拂”下,從一個懵懂孱弱的皇子,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就像一條最耐心,也最毒的蛇。

盤踞在龍椅之側,靜靜地,日復一日地,透過在皇宮各處簽到,吸取著這座腐朽王朝的最後一絲命脈。

顧氏與蘇氏的倒臺,非但沒讓他感到畏懼,反而讓他看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皇帝清除了身邊這些扎眼的雜音,此刻,正是內心最空虛,最需要“忠臣”撫慰的時候。

而他,魏進,就是那個最忠心耿耿,陪伴他最久,從他牙牙學語時就跟在身邊的老奴才。

這份情誼,這份資歷,無人能比。

是時候了。

該收網了。

……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

何歲批閱完最後一份奏章,高大的身軀慵懶地靠在寬大的龍椅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紫檀木桌面。

處理完蘇巧巧這個小插曲,他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覺得,是時候該打掃一下屋子裡的最後一隻大老鼠了。

疥癬之疾已除。

心腹大患,仍在。

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殿宇的重重牆壁,落在了宮中某個陰暗的角落。

一個名字,伴隨著這具身體殘存的些許親近感,在他腦海中緩緩浮現。

魏進。

在那個被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小安子之前,魏進,才是原身真正的大伴。

一個從小看到大的“忠僕”。

何歲閉上眼,屬於自己的那塊淡金色面板上,關於此人的資訊,清晰無比。

【鎖定目標:魏進】

【持有系統:帝王簽到系統】

【核心能力:每日在皇宮指定地點簽到,可竊取大玥國運龍氣,獲得各類功法、丹藥、技能。】

【當前威脅等級:極度危險!】

何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又是一個簽到流的,業務都重疊了,內卷這麼嚴重嗎?】

他心中忍不住腹誹。

【上一個重生,一個美食,這一個簽到,下一個是不是該搖人砍一刀,給朕拼個江山社稷出來了?】

【還有,你們這些賊,為什麼都對朕的太廟情有獨鍾?難道我何家的祖墳風水特別好,是你們穿越者圈子裡的網紅打卡聖地不成?】

吐槽歸吐槽,何歲的眼神卻愈發冰冷。

這個賊,偽裝得最好,潛伏得最深,也最致命。

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老狐狸,不能硬來。

得……演。

他對著門外,用一種略帶疲憊和煩躁的聲音,揚聲喚道。

“來人!”

“傳翰林院掌院學士,攜先帝起居注,前來見朕!”

門外的小太監連忙領命而去。

很快,一名鬚髮皆白的老學士,便抱著幾大摞厚厚的典籍,戰戰兢兢地走進了御書房。

“臣,參見陛下。”

“平身。”

何歲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蕭索與追憶。

“朕近來時常夢見先帝,心中感懷,想看看先帝晚年的記述,你且將這些都留下吧。”

他揮了揮手,示意老學士退下。

接下來的幾天,御書房的燈火,夜夜通明。

一場為特定觀眾上演的大戲,正式拉開了帷幕。

皇帝似乎是迷上了翻閱先帝的起居注,時常一個人在書房內待到深夜。

他時而扼腕嘆息。

時而鎖眉深思。

時而又流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深深的困惑與不解。

甚至有一次,在批閱奏章時,猛地將一本起居注狠狠摔在地上,怒斥其中記載含糊不清,言語間,滿是對自身權力不穩的焦慮。

【奧斯卡欠朕一座小金人。】

何歲一邊摔著書,一邊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這情緒的層層遞進,這恰到好處的爆發,完美詮釋了一個剛剛肅清內憂,卻發現自己根基不穩,急於尋找權力法理性的年輕帝王的迷茫與暴躁。】

這一切,都透過無數雙眼睛,一字不差地,傳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魏進的耳中。

魏進的居所內。

他聽著手下小太監的彙報,那雙總是半眯著的眼睛裡,終於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精光。

時機……到了。

他等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年輕的帝王,在接連剷除內外之敵後,終於開始真正思考自己皇位的根基。

他開始追尋先帝的足跡,試圖從中找到鞏固權力的力量。

這是所有帝王都會經歷的迷茫階段。

而他,魏進,將成為那個為陛下“指點迷津”的,獨一無二的引路人。

當晚,魏進親自端著一盅熬製了三個時辰的安神湯,走進了御書房。

“陛下,夜深了,龍體要緊。”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醇,充滿了浸入骨髓的關切。

何歲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帶著疲憊與煩躁,彷彿真的幾夜未眠。

“你來了。”

他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起居注重重合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朕只是……有些想不通,先帝晚年,為何會有那麼多語焉不詳的記載,彷彿……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魏進將安神湯輕輕放到御案上,腰彎得更低了,聲音壓得極輕,彷彿在訴說一個天大的秘密。

“陛下……恕老奴多嘴。”

“有些事,是不會記在紙面上的。”

何歲的目光,猛地一凝,如利劍般落在了魏進的臉上。

“說。”

魏進彷彿被皇帝的眼神嚇到,身體微微一顫,猶豫了片刻,才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

“老奴……也是當年伺候先帝時,無意中聽宮裡的老人提起過……”

“他們說,先帝晚年,自覺大限將至,又恐朝局不穩,新君難以掌控。”

“便效仿太祖,在太廟之中,留下了一道……關係到大玥國運的密詔。”

“那密詔,唯有身負我何氏皇族最純正血脈的真龍天子,親至太廟祭拜,方能以血脈感應而出。”

“這……或許才是先帝留給陛下的,真正的定海神針。”

說完,他便立刻跪伏於地,將頭深深埋下。

“老奴該死!此等宮闈秘聞,本不該由老奴說出!請陛下降罪!”

御書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何歲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的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不是因為震驚。

而是因為一種冰冷到極致的……殺意。

來了。

這條毒蛇,終於吐出了他最致命的誘餌。

太廟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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