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明差點被氣吐血,不過現在心裡對她還有愧疚,沒跟她一般見識。
其實也由不得他計較,因為一張嘴,死丫頭直接把藥丸給他扔到了嘴裡。
他只覺得藥丸入口微涼,還沒等嚼的,就直接滑進了嗓子眼。
他下意識地吞嚥,因為太過用力,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咕咚一聲。
“沒啥反應……”
顧天明看向閨女,本想著嘲諷她一番,話都還沒說完,直接腦袋一歪,‘死’過去了。
顧挽星愣了一下,又伸手推了推顧天明,見沒什麼反應,嘴巴便忍不住叨叨起來:
“你說你圖啥呢,自己過不好嗎?自己算算她娘倆花你多少錢?沒有這倆人,你又能攢下多少錢?將來拿這錢乾點啥不好?我要是不孝順,你說你還有錢找個養老院啥的,何苦呢?小命都差點丟了。”
顧挽星十分信任空間裡的藥丸子,所以知道現在顧天明是清醒著的。
故此便什麼扎心說什麼。
意識清醒的顧天明,則只有被動聽著的份,他想動也動不了,想醒醒不來。
所以閨女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腦海中便不自覺地還原出跟孫喚弟在一起的這幾年。
如果不養那倆母女,他顧家肯定是莊裡數一數二的富戶。
誰家婆娘都下地幹活,孫喚弟下地的時候真是一隻手都數過來了。
割稻子時,她說她手臂癢癢,起疙瘩。
種稻子時,她說她怕水裡有螞蟥。
他以前是得多傻,養了這麼兩個白眼狼,不,白眼狼都比她倆強,她倆是惡狼毒蛇。
想到自己的身體,顧天明也是後怕不已。
顧挽星也怕真給他氣個糙了好了的,便敷衍似的給順了順胸口,順便試試顧天明現在胸口還有沒有起伏。
雖然知道這藥管用,但她還是驚奇得很。
在胸口上摸了又摸,順便探了探顧天明的頸動脈,又試了試鼻息。
竟然真的‘死了’。
“爸?爸爸?”顧挽星嘗試喚了一聲。
顧天明:……
看來死丫頭也有害怕的時候,聽著她喊聲略帶顫音,就知道是她害怕了,他心裡便洋洋得意起來。
他能聽到閨女說話,意識清醒,便不那麼害怕,剛開始也怕真死。
誰知剛在心裡吐槽了閨女,顧天明就聽到她又氣死人不償命道:
“你不知道你都快死了,人家愣是不想叫人,甚至你現在都死了人家連來都不來。”
顧挽星話音未落,兩母女倆姍姍來遲。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一張臉泛著青色的灰,孫喚弟心裡咯噔一下子。
“挽星,你爸……”
她不確定地問道,怕不是死了吧,臉色是死灰色,當年珍珍親爸的爺爺死時就是這個臉色。
顧珍珍則心虛得不敢床上的人,眼神直飄忽。
“如你所願,怕是不行了。”
顧挽星面無表情地盯著孫喚弟那張臉,正好看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欣喜。
“啊?死了?”顧珍珍不可思議地驚撥出聲。
孫喚弟顧不得開心,動作及其的誇張地撲了上去。
開始了她的表演:“嗚嗚~老顧啊,你咋能丟下我?我跟你在一起還沒過夠呢。嗚嗚~~”
顧天明:……
這個毒蛇女人,當真是虛情假意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