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星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她眼神中仍舊充滿警惕,實在是不敢放鬆,畢竟什麼都有假的,誰又能保證眼前的這些人就是真的呢?
所以只拘謹地朝對方點了點頭。
對方似乎也看出顧挽星心中所想,忙笑著解釋道:
“同志,別怕,這三位是京都來的,咱們火車上呀,因為混入了不法分子,偷了人家小孩,你是好樣的,救了這孩子,不然後果真不敢想象……”
乘警避重就輕地簡單解釋了一遍。
顧挽星也深知這裡頭肯定還有別的事情,那是單純的人販子嗎?
肯定不是,人販子不會穿成那個樣子,也不會有槍,而小允諾肯定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只是她不關心這些。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都在等著她開口。
“那個老頭……”顧挽星沉默片刻,想清楚其中關鍵她也不去多問,知道的越多,對她越不利,只是那個老頭,她還是很擔心的。
幾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相互遞了個眼色,最後還是由那個乘警開的口。
“同志,你先坐,不法分子已經被咱們抓住了,那老大爺受了傷,現在被安置在咱們臥鋪車廂裡了,你們的行為都屬於見義勇為,這裡你來登記一下身份資訊,想必你救了這孩子,孩子的父母肯定也會希望知道你是誰的。”
顧挽星看了眼那個本子上,此時上邊已經有一行字,她知道這應該不是真的想感謝自己才要身份資訊。
別的不說,那個中年男人的肩章是大校級別,這個級別的軍官親自出馬,想必小允諾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
所以她也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洩露。
她做了登記,只寫了家庭住址,和名字,別的身份證號啥的就沒寫了。
隨後,她看過對方的軍官證,才痛快地把孩子交給了那個中年男人。
為了感激她,那名軍官特別跟車上申請了臥鋪,好在這趟車的軟臥還有多餘,就給了她一個床位。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軟臥也分高階軟臥和普通軟臥,她有幸分了一個高階軟臥,普通軟臥是四人間,高階軟臥是雙人間,更加寬敞,還有空調。
而她就被分到跟老頭一間。
往臥鋪走的時候,那位列車員簡單說了老頭的情況,說他中了槍,不過是左側腹部,並沒傷及要害,好在車上有醫生,給進行了簡易的小手術,包紮了起來,下一站會停車會去最近的醫院。
其實到現在她都沒能想明白老頭為什麼一開始要替那兩人打掩護,又為什麼突然奮起反抗,還捱了槍子。
進到臥鋪車廂裡,軟臥就只有兩個床,她的到來,讓另一個床上的溫柔女人瞬間起身離開了。
兩人錯身而過時,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顧挽星知道那人是醫生,剛才乘警有說。
此時床上的老頭還在昏迷中。
大概是凌晨五點的時候,那名女醫生再次給老頭上了藥,恰在此時老頭醒了過來。
等女醫生走後。
老頭渾濁的眼睛看著顧挽星,乾裂的唇蠕動了幾下,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大爺,您沒事吧,要喝水嗎?”
老頭滿目擔憂,從上到下看了顧挽星一遍,才虛弱地點了點頭。
顧挽星把桌上的茶缸子開啟,用裡邊本就帶著的羹匙舀了點水,輕輕給潤了潤嘴唇。
喝了幾勺水後,老頭嗓子才不是那麼疼,也娓娓講了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