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這麼多都是些廢品,只給二十塊,她好說歹說地賣了五十塊。
也就是說她結婚的傢俱和劉西鳳的嫁妝箱子,只值五十塊。
拿了錢,其實還是有些感慨的,當初她的梳妝檯好像花了九十塊買的,那套組合傢俱還是花了趙丞言一年的工資呢,據說八百多塊錢。
那還有劉西鳳的樟木箱子,反正是隻要是東西冠上舊貨和二手的名,就真是一點都不值錢了。
處理了這批東西,她那顆沉重的心,似乎也像是得到了解放,東西丟出去,代表她整個人跟過去拜拜了。
所以只稍微想了一下,便心情極好地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
這次買的是硬臥,所以一路上她再也沒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當再次出現在沈市北站時,已經是四月九號了。
下午五點半左右,顧挽星迴到了鎮上。
她得回去看看老頭,正好歇一宿,明天先在鎮上試試水。
如此打算著,踏進了村裡。
可剛進村口,就碰到了顧家莊大隊書記正在跟她認識的老公安說話,那公安讓她喊鄭叔。
而且身後還跟著那群吃瓜群眾。
她心底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感覺怎麼跟她家有關呢,不過想到自己給她爸安排的事情,她也就釋然了,死了又活了,大夥震驚也是應該的。
這件事情,夠村裡講究個一年半載的了。
果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她,喊聲立即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挽星——你幹哈去了,咋這些天才回來呢?”
就連鄭叔和她書記大爺都跟著看了過來。
顧挽星見大夥眼底神色複雜,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子,難道還有別的事?
“挽星,你來。”
顧書禮朝著顧挽星招了招手。
心裡想著該罵一頓這孩子,但想到人家爹都沒說啥,他也就不好說啥了,他只是個大爺而已,還不是親的。
“大爺,啥事啊?”
顧挽星笑著走了過去,越過那些大娘嬸子中間,能感受到她們眼神中的同情。
走近她才朝著鄭德笑得彎了彎眼角:“鄭叔。”
“你這是?”鄭德滿眼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唉,麻繩轉挑細處斷,爸爸雖然死了又活,可家裡卻是又出了這檔子事。
她手下意識地緊緊攥了攥。
“你們認識?”
顧書禮詫異道。
“認識,顧天明不是都死了,這孩子能不報案?”鄭德沉聲說道。
顧書禮嘬了嘬牙花子,重重嘆了口氣:“唉,事情都趕一起了。”
但有些事還是得提前說,瞞也瞞不住。
只是他還沒開口,身後那群婦女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搶答道:“挽星,你家裡起火了,艾瑪棚子裡的柴火都燒了。”
“是啊,就連顧老三家都燒了。”
“你爸一氣之下躺下了。”
“可不,你說說你家最近多倒黴,要我說就是孫喚弟報復。”
從大家的隻言片語中,顧挽星大概瞭解事情的始末,昨晚家裡著火了,連顧月柔家也跟著遭了殃。
顧月柔她媽現在正逼迫她爸賠錢。
再就是孫喚弟和顧珍珍已經被她爹趕了出去。
大夥都猜測是孫喚弟報復。
但是,她可不那麼看,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火。
那豈不是自己在街上喊著是自己放的火嗎。
要說顧珍珍也許會那麼衝動,但有孫喚弟,肯定不能讓她那麼做。
所以說絕對不是那母女倆。
顧書禮臉色難看的瞪了眾人一眼,最後點了點頭:“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顧挽星臉色也不是很好,本來心情還挺不錯的,但總有些跳蚤出來蹦躂,讓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