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顧挽星便跟老顧打了聲招呼,騎著腳踏車去了鎮上,找了一上午的房子,終於在離製衣廠不遠的老職工宿舍裡租了一間沿街房。
這房子離供銷社和人流最大的主路有一段距離,不過她有腳踏車。
好在帶貨也不成問題。
一月十塊錢,人家念在她也是服裝廠員工的份上,給了她便宜了兩塊。
廠裡能分到房子的人,都是坐辦公室的那些人。
這位大姨就是以前廠裡的老工會主席。
六十來歲,退休了。
八塊錢一個月,她先租了三個月。
屋裡有一張鐵的單人床,還有一張一根腿墊著三塊磚的桌子,別的就沒有了。
屋裡有兩個窗戶,一個朝著街上,一個開啟就是人家家裡的院子。
所以直接用木板給封死了那個窗。
鑰匙到手,她便走了,沒隔多久她便用腳踏車載了兩趟貨,這樣的話把床鋪起來,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空間裡有她買的褥子和被子,一床雙人褥子一折疊鋪上正好,床單什麼的也是現成的。
她就簡單鋪了個床,反正是在空間裡睡覺的。
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顧挽星提上東西去了房東大姨家。
雖然她那屋有個小門是直接可以去院子的,但那樣不好,所以她直接在裡頭加了道插銷,沒要那門的鑰匙。
這樣的話上衛生間,就得自己解決,她空間裡有廁所,就在小二層左側後方,有個小小的房子,一開始她以為那是個小儲物間,進去後才發現是個茅廁。
不過很乾淨,一點臭味也沒有,她嘗試第一次在裡頭上廁所的時候,甚至都打算好了以後自己買個大雨靴,好掏大糞。
可等她第二次去上的時候,竟然神奇地發現,前一天上的竟然沒了。
茅廁乾淨如初,她甚至腦海中還出現過這裡有別人的想法,不過在她把一坨手紙扔下去的時候,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紙很快就憑空消失,就連她衝的水漬都沒有了。
由此可見這空間裡不存汙穢之物,要麼是自帶清潔功能,她猜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她做飯留下的垃圾,也會在幾分鐘後消失不見。
“大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謝謝你把房子租給我,不然我這都沒個地落腳。”
顧挽星被邀請進屋,房東李芳很熱情地招待了她。
看著茶几上的東西,老太太笑得一臉褶子:“你拿啥東西,有難處幫一把這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你為咱們廠貢獻那麼多年,還是咱們廠裡的勞動標兵,我做這點真是不算啥,互惠互利嘛。”
顧挽星:……
她暗道好傢伙真不愧是工會主席,都退休了,張口閉口還不離洗腦。
“大姨,其實我來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的。”
顧挽星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給她買兩罐麥乳精和燒雞的,她還惦記著她的工作呢。
長時間被車間主任壓著離職申請,這個感覺一點都不好。
李芳神色頓了頓,臉上的笑不由淡了幾分:“我都這歲數了,能幫到你什麼?”
顧挽星絲毫不在意這大姨的臉色,她肯定能說上話,好歹是工會主席,一句話的事。
“我不是離職嘛,我們車間主任一直壓著離職申請不給我辦理,你看看能不能幫我說句話……”
她越說聲音越小,搓著手的動作讓她看上去緊張無比。
垂眉順目的樣子又十分令人同情。
李芳聞言皺著的眉心也緊跟著舒展開來,原來是這事,現在廠裡一直都想裁人,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及時,這種情況應該會立馬同意。
一直壓著不讓離職,那這段時間就屬於曠工啊,也怪不得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