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星不動聲色地用手撩撥了下頭髮,其實是因為被傅崢離自己太近,讓她有了一些不適的反應。
隨後往側面移了一步,這才笑著搖頭:“我沒事。”
她感覺有點奇怪,這人不是說下午來嗎,現在正是熱的時候,怎麼過來了。
“哎呦呦,哎呦呦,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
前邊傳來那男人捂著肚子的哀嚎聲。
“秀梅,你去直接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是他耍流氓在先,這位同志才出手相救,當真是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調戲良家婦女。”
顧挽星眼底滿是不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聞言,哀嚎聲頓時戛然而止。
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他確實是看兩個小娘們長得好看,想要佔便宜來的,但被這麼赤裸裸地說出來,他可不認。
耍流氓是要吃槍子的。
“你,你少在那胡說八道,我老婆還在呢,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你耍沒耍大夥都看在眼裡,你老婆有你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大的悲哀。嘖嘖~”
顧挽星雙手環胸,面帶同情地看向一直在攤位上躊躇不前的女人,正好捕捉到了那女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堪。
看來這男的還是個慣犯,只不過女人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女人瞅著長得也挺好的,男的卻不咋的,頭上錚亮不說,連點毛茬都沒有,別是有什麼病吧。
“那我去了,你看好攤子。”張秀梅作勢就要走。
誰知那男人卻是捂著肚子站了起來,忙爾康手道:“哎哎,姊妹,別別,哥下次不敢了,下次指定不敢了。”
男人尖嘴猴腮,滿臉的祈求,生怕張秀梅真去報警。
“我管你敢不敢,不報警抓你都對不起你那幾根花花腸子。”
張秀梅冷哼一聲,朝著身後斜對面的派出所走去。
那男人頓時焦急不已,又開始給衣服攤上一直沒動的女人使眼色:“你是榆木腦袋啊,你男人都快進笆籬子了,咋的不會說幾句?”
男人一瞪眼,女人頓時瑟縮了下脖子,隨後,小跑著追上了張秀梅。
最終以那女人跪地求饒,才平息了張秀梅的怒火。
……
“剛剛那女人喊大甩賣的時候,挺囂張的啊,咋能那麼窩囊。”張秀梅回到攤位上了,還時不時就瞅一眼要給她下跪的女人。
顧挽星本來正準備問問傅崢來幹啥,就聽到姐妹小聲嘟噥一句。
“被迫的唄,哪有那麼多心甘情願啊。”
“你說婚姻到底給了女人什麼,真她孃的想撇家舍崽遠走高飛。”張秀梅忍不住感嘆道,誰家又不是一地雞毛呢。
她跟她家張安柱都有半年沒睡一起了,見面就誰也不理誰,要不是每天有錢賺,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說不定也跟姐妹走了一樣的路。
其實她很羨慕顧挽星,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哎?你咋這點來了,不是說下午?”
顧挽星把唯二的一個馬紮給了傅崢,又把亮子給買回來的冰棒遞給他一根。
“一點多了,也算下午,我媽讓我來喊你晚上去我家吃飯。”
傅崢的眸光像一汪幽深的湖水,盛滿深情滿滿當當,似欲溢位來般。
看得顧挽星莫名其妙,她一度以為這廝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不過很快就將腦海中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甩了出去。
等等,他說什麼,他媽要請自己吃飯?還是晚上?
她不確定地問:“晚上吃飯?你媽說的?”
傅崢點了點頭,確實說了。
顧挽星:……
猶記得那天傍晚她離開傅家時,張玉蘭說的話,女孩子最好晚上不要出門,我讓你在這住下,你還不住,天馬上要黑了,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就藏著一個不法分子呢。
傅依依也跟著附和,說她媽最忌諱她晚上出去,基本不讓。
現在竟然讓她晚上去吃飯,實際她很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不過傅崢不是個撒謊的人,想必是要感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