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開出二里地的黎文忠,看著車窗外的漆黑光景,還有時不時閃過的斑駁燈光。
不禁陷入了回憶中。
當年他從魯省回到京都的時候,白清已經離家出走了。
他找了她好久,但都因為通訊的侷限性,沒能找到。
白家如今也只剩下個白儒,還不知道能活幾年,當年住牛棚落下的病根。
當初白家陷入死局,他猜測與宮家二房少不得有關係,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白老爺子四大元帥之一,若不是被人陷害,咋可能死於牛棚。
想到這裡,他重重嘆了口氣,有些局是無解的。
宮老狗那麼痴情一個人,還不是娶了美嬌娘,當然他也是一樣的。
那麼喜歡白清那個小姑娘,卻是沒能幫到她半分。
若不是因為她年紀小,自己沒有機會,說不定……
他眸光放空,怔怔盯著窗外,讓他身側的勤務兵小高,一度以為他們參謀長魔怔了。
“參謀長,參謀長?”
小高的手在黎文忠眼前晃了晃。
黎文忠這才回過神,他問:“這是哪裡?”
“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到市區了。”
“到市區,我要打電話。”
黎文忠想,既然沒幫到白清,那他就來幫幫她的孩子,雖然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但看那位顧兄弟的神情,應該是的。
不然他咋會那麼激動害怕。
宮老狗如今有不少的家產,應該有白清孩子的一份。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哼一聲,狗渾蛋,真是薄情寡義,看他回去找不找他打一架。
……
顧家。
顧挽星雖然猜測自己可能不是她爸的孩子,可終究是沒問出口。
他就自己一個孩子,問了又能咋地。
再說她也不會去認那所謂的親人,沒必要,自身強大才是最重要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你是隔壁屯子的?”
顧天明這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對著傅崢一副審視的模樣。
“叔,對,柳西屯的。”
傅崢態度謙和,嘴角含笑,眼底沒有一絲不耐。
顧天明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菸。
眼神正環顧茶几尋找火柴,就見傅崢很有眼力價地從茶几底下那一層拿起火柴,彎著腰給他點上了煙。
“抽嗎?自己點上。”
“不,我不抽菸。”傅崢笑著搖頭。
“那你是什麼情況,大晚上送個女同志回家,這是不是有點不符合常規,讓人看見多磕磣。挽星的情況你知道吧,要是被人撞見,那不得臭死她。”
顧天明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這才言歸正傳道。
聞言,傅崢並沒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正在想事情想的認真的顧挽星。
想看看她的態度。
“你看她做什麼,咱倆嘮嗑。”
顧天明佯裝生氣的訓斥道。
但他眼底是對傅崢的讚賞,暗道這小夥很有眼力,會來事,還不抽菸,又是當兵的,哪哪都符合他擇婿的標準。
要是當年閨女找個這樣的,萬不可能過成這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