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莫名其妙吃了一個大瓜,還沒反應過來。
沈舒敞開門將張明請到屋裡詳談,隨後,門“碰”地一聲,秦家父子倆一同關在門外。
秦肆塵擰了下眉,蹲下收拾起紙箱裡掉出來的東西。
此時此刻,他才看清包裡裝了些什麼。
有他們的結婚鑽戒。
當年男戒被他丟進噴泉池裡,是她找了一整宿才撿回來的。
還有他們的全家福。
迫於秦老爺子的威壓,她娶沈舒進門,所有人都不是很開心。
只有二十二歲的沈舒,笑得像個小太陽。
現在再回首,那時的沈舒不一定是真得愛笑,只不過是為了隱藏內心的傷痛。
沈家沒有她的留身之處,到了秦家也是一樣。
她像無根的浮萍,隨風飄搖。
秦柚柚畢竟還是個小孩,有些慌了:“怎,怎麼辦?”
他電視看夠了,零食也吃夠了。
有時候也開始慢慢回憶起沈舒的好。
他結結巴巴道:“媽媽下午還跟老師說,她跟你離婚的事,爸爸,你說她是不是在賭氣。”
“什麼?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秦肆塵撿起東西的手一頓。
……沈舒可能不是賭氣,而是真得想離開了。
她不光連他不要了,就連柚柚也不要了。
“爸爸,媽媽真得不要我們了嗎?”
“可是我有點想要媽媽回家了。”
“……”
“夠了!”秦肆塵心煩意亂,“我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談談。”
父子倆走到樓下,坐電梯的時候,正好碰到隔壁的大媽。
“我怎麼在小區裡沒見過你們,你們是來找誰的啊。”
秦柚柚開口道:“找我媽媽。”
“八樓那個沈丫頭是你媽媽?”大媽看著面前穿著人模狗樣的父子倆,“你們開玩笑吧,小舒怎麼可能有家人,去年過年的時候還是和我們老兩口一起吃的年夜飯。”
秦肆塵怔愣。
去年年夜飯,他們全家去國外陪沈如枝了……
那時候沒有一個人想起留在國內的沈舒是怎麼過年的。
他們好像習慣了是沈舒一個人,也總覺得她脾氣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看你們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你們要真是她的家人,這麼可能讓她沒日沒夜跑去給別人當保姆,窮的沒錢付醫藥費,好幾次暈倒在樓道里,還是我給她扶回家的。”
當保姆?
秦肆塵面色陰沉。
是了,沈舒是在月子裡就搬出來的,柚柚現在幾歲,她就搬出來幾年。
從這裡到秦家的路程最起碼一個半小時,她來回往返,要在所有人起床前準備好早餐,等柚柚睡著後才能趕回來。
可不是個保姆嗎。
還是個免費的保姆!
秦肆塵臉色鐵青,攥著秦柚柚的手不禁收緊。
秦柚柚驚叫一聲,“爸爸,你捏疼我了。”
“所以,你們是小舒的老公兒子。”大媽疑惑道,“原來你們沒離婚啊。”
秦柚柚已經知道離婚是不好的詞了。
他反駁道:“才沒有呢,我爸爸和媽媽才不會離婚呢。”
大媽頓時眼神變得犀利,抄起手邊的垃圾就要朝他們揚去。